说完道声“走”,便匆匆离大营。
待人离开,宁如深心跳还有些急促:
什意思?
李无廷干什???
他扭头看向兰达勒,却看后者已经在主座上乐出声。察觉到他目光,兰达勒畅快地不吝分享:
他觑着桌上熏肉,坐过去。
贺库王说是让他陪酒,但等他落座后,对方就和兰达勒继续交锋。两人大概是在聊王室事,用是北狄话。
宁如深听不懂,自顾自地挑着桌上水果、肉干吃。
刚吃个八分饱,帐外突然来人:
“王!有急报!”
去到帐外,门口北狄兵刚要不耐烦地催促,话音陡然顿下——
只见人乌发红衣,金铃轻响。
袖间隐隐透出截莹白小臂,抬眼间眸光明润,秾丽又惊艳。
宁如深趁着人发愣没追究他,开口,“去主帐吧。”
北狄兵时忘质问,转头领路。
白隼抖下毛,又鸟鸟祟祟地拱出去。
…
小片刻折腾,外面传来大声催促:
“快些!”
宁如深就将手擦,把衣裳换上。
兰达勒欣喜会儿,突然又看向宁如深,喃喃打量:
“运发于水…果然,这快就应验!”
“……”
宁如深迎着他目光,抽回思绪,故作淡然地嗯声。
人鸟对视几秒。
随即宁如深眼睛亮,心头狂喜:
……是谁!是谁给他空投对讲鸡?
他借着更衣蹲身摸把白隼,心叹这可真是天时地利鸟和——
正愁无处递消息!
“前些天连下大雨,河水,bao涨。不知怎回事,邑水上游河流突然改道,直冲阿塞罕驻扎大营——”
宁如深心头跳。
蓦地想起出征前两天,李无廷问那句“十月初六”,还有定下“五日行至邑水上游”……
他轻轻咽下:李无廷才是神官吧。
·
贺库王酒盏顿,起身走去,“怎?”
他麾下亲兵汇报几句,随即就看贺库王面色骤变!胸口猛地起伏两下,手将银杯嘭地掷在地毯上,转头看向宁如深——
宁如深咬着肉干:?
贺库王目光阴冷,盯他两秒又按下些什,咬牙狠声:
“你那皇帝,还真行。”
主帐中,贺库王和兰达勒都已就坐。
宁如深进去,帐中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兰达勒似乎都怔下,贺库王饶有兴趣地点点桌面。
……看他做什。
宁如深扫去:不会真让他跳舞吧。
他看眼右侧贺库王,贺库王适时地拍桌,“来!陪本王喝酒!”
明红短衣外面笼着轻薄红纱,裤筒半透,腰间脚踝环着金铃,外面裳摆放便将腿遮住。
他换完牵摆看眼。
这种衣裳转起来就会隐约露出腰和腿,难怪是舞姬穿服饰。
正在这时,外面又喊声。
宁如深将乌发随意拢,转头出去。
他拍拍白隼脑袋:等着。
褪掉里衣刚好能撕块下来,旁边还有用来点额印唇朱砂。
宁如深沾点在指尖,先报个平安。
随后回忆着路被偷渡过来路线,参照之前在中军帐里看过舆图,以芦马道为起始点,大概标出大营地点、营帐分布。
几笔画完后,他将布条绑在白隼腿上,拍拍:好,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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