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年轻,还是个幼崽,就吃那多苦。
拉珀斯改用人类语言,向上伸出两只手,仿佛随时可以接住江眠整个人:“要血?没关系,他们要,就给他们。只要你好。”
被愧疚万蚁噬心滋味,想来也不过如此。做什才配得上这个
江眠鼻子下就酸,他偏过头,不忍和人鱼眼神对视。
这些天来,他直在思索件事。
难道真是为,拉珀斯才甘心困在这里吗?可又有什特殊之处,能叫条强大人鱼另眼相看呢?
江眠现在知道,和上条人鱼相比,研究所要彻头彻尾地控制拉珀斯,又谈何容易?哪怕西格玛集团可以出动支军队,但他力量、速度、身躯强度,乃至操纵次声波可怕能力,都不折不扣地向人类证明件事:王嗣地位,不是空有虚名就能得到东西。
更不用说,这件事仍然让法比安牢牢把控着信息源,丝毫风声都不曾放进集团总部。
温室内,江眠仍然冷得牙齿打颤,寒意仿佛是从骨髓里冒出来。
他不仅不能把这种反常情况告诉其他人,并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模样。几个星期下来,他本来就没有几两肉身体更加清减,手腕几乎可以看到骨节形状,突兀地撑着毫无血色皮肤。
他不说话,沉默蔓延片刻,听到房门再次打开声音,泰德环顾这雪白、狭小、简陋囚室,勉强地笑下:“时间不多,恐怕得走。你……你多保重。”
江眠抬起头,轻声说:“再见。”
“……再见!”
所以,他为什还不离开?
拉珀斯同时凝望着他小人类——其实,即便身形瘦弱,江眠个头在人群中已经算得上高挑,但对于体长超过三米人鱼来说,他看上去还是小小,完全可以揣在怀里。
不好,人鱼焦急地抖动耳鳍,经过这长时间相处和催化,江眠热潮已然近在咫尺,哪怕隔着厚厚玻璃墙,他仍然可以闻到那股甜蜜、快要熟透气息,在毛毛皮肤下凶狠地潮涌酝酿。
而且,由于缺乏雄性人鱼悉心照顾,江眠这些天吃得糟糕,睡得也糟糕,他已经感应到许多次……等下,珍珠,你……你在哭吗?
江眠跪坐在投食口上,默默地垂着头,眼泪先于粘在手里取血器,滴滴落入桎梏人鱼牢笼。拉珀斯慌忙游过来,嘘嘘地哄他:【怎?别哭、别哭……】
泰德背影和脚步声被彻底隔断在坚固大门背后,狭小单间内,再次只剩下他个人,
兴许是诱鱼剂味道还在他大脑中挥之不去缘故,江眠忽然很想吐。
接下来半个月里,江眠再次被法比安下令提出囚室,像之前那样,由近十个激光红点瞄准,在监控密切注视下,去取那滴万金人鱼血。
拉珀斯看到他,急忙甩动鱼尾,匍匐着游过来,将手贴在玻璃墙上,用喜悦、迫切目光摩挲江眠脸颊。
他们不再给他水,更不用说食物,其实,自打江眠第天看到人鱼时,他就很少见到他吃什东西。拉珀斯鳍膜干燥,鳍骨末端蜷曲收缩,鱼尾漆黑鳞片,也呈现真正类似青铜,枯硬色泽,但他恍若未觉,只是全心全意地为能够见到江眠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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