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想，用发着微光
手，轻柔地放在法尔刻犄角上。
“
们
起去人类世界，好不好？”余梦洲在他尖耳朵边轻语，“们买个大大庄园，就隐居在山里。在那里，白天天空蓝，上面挂着太阳，夜晚天虽然黑，可是天上有月亮，还有星星。林深幽密，每到清晨，山间就会卷起白雾，还有鸟鸣，鸟鸣很好听……”
他吸吸鼻子，下定决心，说：“假如这样能让你快乐，那就当你骑手，好不好？”
法尔刻没有立刻回答，他瞳孔蓦然缩小，而后又哆哆嗦嗦地扩散。
——那是来自灵魂直接碰触，它不是甘霖，而是场滔天洪水，直接冲刷在他干涸焦灼到皲裂神魂之上。
法尔刻瞳孔涣散开来，实际他就枕在余梦洲腿上，用坚硬犄角抵着对方，“在梦里，多想听到除之外动静，看到除黑和红之外颜色。可是，等到这个可怕梦结束，醒来之后，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对开口说话、发出噪响……他们不是想见人，它们说话，也不是想听声音……”
“那你定要采用这
激烈方式找人吗？”余梦洲心酸地低声说，“生活中还有很多重要事，你并不孤单，你还有你亲人，更何况，你是这个世界皇帝，总得负起责任啊……”
眼泪破开眼眶，润湿余梦洲掌心，法尔刻嗓音亦是沙哑：“是，生来便是皇帝，可这个位置象征权与力，却不单属于个。”
“在为卑贱之仆奴役时候，是皇帝；在同胞被迫在魔域面前断腿叩首、加诸厉刑时候，是皇帝；当终于看到自由曙光、复仇期望，拥有个哪怕只让想到名字，都觉得满怀欢喜和温柔心爱之人，以为痛苦能够就此终止，可到头来，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面前死去，直到尸体都被毒液烧成灰烬……就因为是皇帝，所以这切都是应得牺牲和报应！”
他失声痛哭，身体剧烈发抖，手背上青筋绽起，锋锐指甲也深深挖进坚硬地面。
他刚强骨骼顷刻酥软，和血肉起，都
“如果不是皇帝……如果只是匹人间马，不会说话，却能陪在你身边；只会吃草，用眼神表达自己情绪，却可以得到你日夜关切挂念……如果这样，直到死去那天，会不会都能直幸福，胜过这生所得千万倍？”
法尔刻再也说不出话，他哭声淹没在痛苦喘息之间，每滴泪水，都像是燃烧火，烫得余梦洲心头发疼。
青年俯下身，抱住法尔刻肩颈，余梦洲也哭。其实他真很想说，会思考，会欢笑智慧生命，总是要比未曾开蒙动物快乐，你还有那多风景没有看过，还有那多人和事没有经历过。
可是话到嘴边，他忽然发现，他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心去哄骗法尔刻，告诉他，你感到开心时光，肯定会比匹简简单单小马更多。
“不知道，”他流着泪道，“但这不是梦。实在很抱歉，让你这难过，但你要问后不后悔去独自对付安格拉，还是要说不后悔，因为死亡痛苦只在瞬间，你们得到自由却是永远，觉得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