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摇摇头,按照老规矩,他根接根地敲掉布满繁复咒文铜楔,再撬松蹄面上镶入荆棘倒刺。直到把蹄底铲干净,他才着手刨去陈旧蹄角质,再上剪蹄钳和马蹄锉,修掉尖尖蹄缘,将毛糙蹄面打磨光洁。
四个蹄子依次修完,等不到上蹄油,余梦洲刚
治愈后马身清爽松快,不见那些阴毒狰狞武具,法尔刻毛发漆黑如镜,闪着如缎光泽。
余梦洲喘着气,惬意地踢脚堆成小山血色碎胄,顿时溅起片稀里哗啦碰撞声。
“换个地方,”他指使道,“蹄子,该修蹄子。”
话说回来,他眼下是灵体,不该觉得累才对啊,可为什他这会儿只想喘气,连眼皮也疲惫地沉起来?
想不明白,自己还有更重要事得做。
法尔刻追问,“不同世界有不同叫法,但是魔力途经大地,会发生奇异变化,居住在那生灵,也会更加妖异而长寿……真没有?”
余梦洲这下肯定:“真没有。”
“原来是魔力贫瘠真空啊……”法尔刻点点头,“那你可以放心,空魔世界和地狱相比,时间流速差距甚至可以超过三百比。就算你在这里生活千年之久,换算到人间,时间也不过流逝三年多点。”
“真假!”余梦洲吓大跳,“才过去三年吗……等等,已经过去三年!天啊,估计所有人都以为死……不对,这想,确实是死,连地狱都下……”
算,现在想这个也没什用。
余梦洲甩甩头,盯着法尔刻马蹄。由于人马被勒令不准乱动,是以他始终乖乖地看着前方,手也老老实实地垂着。
“瞧瞧……”余梦洲叹口气,“你这个蹄子,真是遭罪啊。”
法尔刻静静站着,不敢吭声。
比起饱受活蛇侵扰血屠夫,遭受抑生虫吞噬辉天使,以及直接繁衍着寄生母体死恒星,法尔刻蹄子里,倒不存在什活物——即便有,也无法在原初魔马上驻扎。
只是,上头始终没有去除刑具,加上凑热闹咒钉,就快要使蹄底也四分五裂。
如果地球时间才过去约莫三年,那切都还有挽回希望。完全可以说,有个发大财远房亲戚去世,为达到继承对方财产要求,在深山老林里研修好几年……没错!如此传奇理由,兼具知音狗血和故事会扯淡,大家不会不爱听!
他边想,边开始拽镶嵌进皮肉里战甲,淋漓血肉声接连不断,听着简直能把人耳朵黏在起。余梦洲脸都皱起来,法尔刻仍然安稳地站在原地,点没有发抖痛感。
他拔出埋进肉里四方长钉,铰掉铜环和烧红铜链,块块地掀开支离破碎战甲,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皮毛……余梦洲就像在为只被藤壶缠住雄鲸做清理,只是,藤壶没有锋利尖刺,也没有刀山剑树密齿。
鲜血淋湿新铺绒毯,余梦洲花大力气,才为他拔掉背肌上嵌死两溜脊甲。
好在法尔刻恢复能力同样是惊人可怕,刑具离身刹那,边上肉芽就开始交织着修补伤口,等到余梦洲扔完手上垃圾,再抬头看,伤处皮肤仅泛着淡淡微红,竟然已经愈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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