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恶作剧中,天渊升起种偷偷摸摸愉悦感。他精准地画出条斐波那契螺旋线,战舰内云路便如随意变幻画布,同时跟随他心意而动。
很显然,顾星桥始终不曾察觉。他脚步不停,天渊操纵着空间,接连改变许多次路线,顾星桥视若无睹
应该去死,他耸耸肩膀,那个傻逼化身提到复仇,只能让产生极为短促犹豫,手臂早就没有提刀力气,只能往前走,哪怕多回次头,也会使承担无以复加疲累。
天渊没有跟上去,实际上,整艘舰船就是他真正身躯,只要顾星桥还在战舰上,他就能随时感知到对方坐标和动向。
人类正在走路。
他保持着个较为平均速度,迈步在诸多横空栈桥上,就像精神和大脑彻底走失,只剩下前进本能管控身躯。
他到底在干什?
”顾星桥说,“按照帝国通缉令,你可以去领两次悬赏钱,加起来是足足六百克珞晶呢。问帝国要去吧,他们帮付账。”
他脚踹在毫无缝隙合金门上,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开门。”
处理中枢进步疾转,天渊真能体会到什叫“不可思议”。
珞晶,珞晶又是什开采成本低廉星间矿脉产物,难道你想用这个打发吗,人类?
然而,顾星桥压根就不搭理他内心泛起什样波澜,青年径直走向笔挺苍白长廊。天渊级战舰内部构造,恍如个错综复杂蜂巢,廊桥构结、云梯交织,数不尽银白蜂房,镶嵌在星空般高旷穹顶。
天渊看不透这个生命体,他和他之前遇到所有人都不样。逻辑不能套用在顾星桥身上,而机械集群内部诞生意志化身,最怵就是人类那随心所欲机动能力。
面对顾星桥,天渊居然生出股微小冲动:倘若脱开逻辑,去理解人类言行,会不会有别样收获?
但冲动到底是冲动,天渊理性就建立在诸多精密逻辑编程之上,脱开逻辑,等于脱开他构建基础。
他那浅紫色眼眸倒映着顾星桥身影,天渊伸出根手指,在他故意操作下,顾星桥脚下云路登时不着痕迹地弯曲、延展,和先前路径连成个反复圆形。
就像闷着头蚂蚁样,看他什时候才能察觉出来。
这应当是所有建筑师、工程师、物理和生化专家梦寐以求终极天国,是战舰驾驶员梦中福地,然而顾星桥只是往前走,麻木地往前走,只要有面前还有路,他就迈动两条腿,直机械地往前走。
要干什呢,他木然地想,流落到这里,还捡回条命,该感到庆幸吗?
他对接下来生活无所知,即便是新生婴孩,也比顾星桥更有方向,起码婴儿难受还知道哭泣,饿也知道吮吸母乳。
顾星桥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脱离那个和强大化身对抗巢室,他忽然就失去全部力气。他想起西塞尔,心中情感毫无波动;想起憎恨他家乡,喊叫着,用最恶毒话语诅咒他族人,顾星桥也仅是缄默地眨眨眼睛。
功勋、名利、声望,用尽血汗心神打拼所得切,如今皆是无关紧要浮尘,甚至连他自己也是浮尘,随便飘到哪里,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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