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轻声说:“你只管试,好不好?你只管试。”
还没高兴多长时间,天渊核心模块又在火冒三丈地加热。
这种“笑到半被迫憋回去”闹心情绪,导致他很想冲到顾星桥床头,揪着青年衣领,将那些激励士气与心灵,以至载入史册人类演讲在对方耳边大声复述百遍,甚至是千遍。
可是,他不能这做,按照针对顾星桥建立预测模型,他这做结果,最大概率只能得到炸开床脑浆。
从前,天渊总不解,人类为什要在濒临崩溃时刻大喊大叫,拼命拉扯自己头发或者衣领,再去拉扯别人头发或者衣领,而不是保持镇静,争分夺秒地寻找破局方法。
他不知道自己睡多久,在沉睡黑暗里,他罕见地没有做梦。睡到半,顾星桥是被耳旁嘈杂声响吵醒。
他头昏脑胀地睁开眼睛,察觉喉咙肿痛,四肢就像拽脱样,完全不听使唤,体温亦是不正常高,烧得他眼前片模糊。
看到顾星桥醒来,房间里大肆喧嚣音响立刻寂静无声,仿佛刚才噪音只是场错觉。
顾星桥不想理会那个白痴战舰化身,他也没力气理会,他深重地呼吸,重新陷进床铺当中,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十分钟不到,金属桌蓦然发出刺耳如尖啸拖拽声,家具犹如闹鬼样叮叮咣咣,音响亦开始播放欢快激昂《荣光进行曲》——首庆祝战胜老歌。
,仍然只知道梦游般地走路。
终于,天渊从类似“出口恶气”报复心理中抽身出来,又开始伤脑筋地费解。
顾星桥已经走好几个小时,步行长度亦达到25.65公里。这肯定不能算人类极限,但根据心率和血液流速测算,两次自戕对他身体造成损伤不小,他徒步活动,已经接近他当下极限。
天渊顿时觉得十分无趣。
精神如此强韧,身体强度却如此不堪击……
现在,他总算感同身受回。
生气,好生气,但是又不能真拿他怎样,更生气。
没天渊骚扰,顾星桥躺得
顾星桥再次睁开眼睛,屋内也再次鸦雀无声,安静活像太平间。
透过可视金属墙壁,天渊眼中数据流也在快活地跃动。如果他习惯做出人类表情,那,他此刻神态定是笑吟吟。
充满恶意笑吟吟。
“……只说遍,你听着。”顾星桥嗓音哑得像砂纸,他半睁着只眼睛,无神地投视前方,“这样要死不死,挺难受,似乎也叫你质疑决心,所以,你再吵醒次,就自爆。不反悔,不说复仇,更不谈什交易,们只说再见。”
四周岑寂默然。
他不得不停下捉弄动作,手指微微转,将道崭新云路悬浮在人类身前。
顾星桥浑浑噩噩地走,直到撞到前方合金门板,他才意识到,眼前路已是走到尽头。
他什都不想,抛开所有思考步骤,只凭本能行动。
看到门朝两边开启,他就走进去;看到房间里有床,他就躺上去;身体已经累到极点,思维仍然是冰凉平静宕机状态,他就直睁着眼睛,安静地看着天花板,直到眼睛也累到受不住,沉重地闭上为止。
顾星桥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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