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眸光闪烁,瞬间找到那个答案:“那意味着,你与人类帝国宣传机器之间较量。”
“没错。”顾星桥说,“为抵抗放出负面形象,帝国宣传部门可以在夜之间放出大量无关紧要冲击讯息,譬如战争动员、星系名人劲爆八卦,甚至是关乎民生重大政策,先代皇室秘闻……然后再对不利于皇帝消息围追堵截,甚至派出刺客去抹除异见者。”
“已经远离政治中心很久,人脉资源早被其他人瓜分干净,”青年感受着身体里那根人造胸椎,心不在焉地道,“酒神星也只是帝国治下中比较特殊颗行星而已。它过去就饱受歧视,必须以血税去偿还对帝国债务,难道个皇帝本人受到报复,亲口吐露真相视讯,就能扭转帝国人心中根深蒂固观点,使他们自愿低头认错,为和酒神星洗刷冤屈吗?”
“合乎逻辑。”天渊点点头,“你选择损失最小道路。”
停顿下,天渊再次开口:“所以,这说明你不愿意继续再和他纠缠。”
琐碎日常生活对激情消磨,异见立场与主张碰撞……爱本身厚度重量也要化为纷纷而下尘屑,逐渐变得纤薄而脆弱。
天渊是非人智能生命,顾星桥不敢肯定,他对自己表露爱究竟来源于何处,但是从心底里,他或多或少地明白:身为被制造毁灭机器,天渊却能在与自己相处短短数月之后,如此笃定地言爱——除与他超人学习能力有关以外,应该还有傲慢作祟缘故。
顾星桥最清楚不过,天渊那使人咋舌高傲,是如何深刻影响他行为处事。毕竟,“即真理”这种疯话,实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
“很想询问你件事,”他们正在藏书馆闲坐,天渊开口,“你报复行动,是否就到此为止?”
顾星桥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不知为何,顾星桥居然可以从他口吻中听出种愉快轻松。
“嗯……?”顾星桥迟疑片刻,“算是吧。砍断他两条胳膊,让他知道还活着,并且他再也不能影响到,这就够。剩下,就是要怎处理酒神星事。”
天渊发出咕哝小声音,直率道:“听你这说,很高兴。”
你又在高兴什。
顾星桥摇摇头,羊皮纸质地柔韧,不会团起来揉皱,撕毁它也要花大力气。他
“……对西塞尔报复行为已经结束,”他说,“对帝国还没有。”
“你当日和他对峙场面,有全程录像作为佐证,以为,你会公布出去,让他彻底身败名裂。”天渊说。
顾星桥有点无奈地笑下。
“因为复仇不讲程序正义,只为发泄个人愤怒。用血腥酷刑逼供西塞尔,而他也屈服在怒火之下——严刑逼供证词是否能够采信?他在重伤下亲口承认真相,能否抵消他登基以来塑造美好形象?”
“况且,即便没有用血鹰仪式折磨他,就获得他对坦白……”抱着毛豆,顾星桥耸耸肩,“那又能怎样呢?就算把影像传遍每颗星球,让所有人都看到西塞尔真面目,看到他是这样个不可理喻神经病疯子控制狂,想,这对他皇位造成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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