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松惊讶地看着这少年,他伸出指头雪白如膏,只有未出阁姑娘才有这样细白手与手臂。他女儿安忒亚,骑马射箭不逊于她兄长,是周边国家遐迩闻名美丽姑娘,也要比这少年强健许多。
莫非他是个聋哑人吗?
少年固执地向前推进装满果实布料——那布颜色也是他很少见到,蓝如最深大海,又柔软如最轻便羊毛,却不见织布网眼,映着里面红浆果,仿佛多看下都要灼伤人眼睛。
其它英雄都提议,先将少年带回去,国王深谋远虑,另有别想法。他比划出手势,示意少年跟他同坐上马车,为着彰显神明恩宠,他已决心要这少年做城中神庙祭司。
谢凝内心忐忑不安,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他到底是个还没毕业大学生,现在,找不到回家路,只能随波逐流,飘到哪是哪。
谢凝尴尬地站在原地,默默收回捧哈达样动作。
但是,他把面前景象深刻地印在眼中:头戴金冠老者昏倒在地,健壮战士簇拥着他,有目光急切,有神色慌张,有长矛顿地,还有与同伴叫嚷……光线明亮,站位错落,真是副上好油画布局啊!
菲律翁扶着国王头颅,向他紧闭双眼泼洒清水,老人悠悠转醒,高兴地望着少年方向,说:“如果神没有发下吉祥征兆,赐给艾琉西斯治愈瘟疫法子,那就让活不到明早!”
国王笑逐颜开,他欢喜地站起来,推开众关爱他,视他逾父亲英雄,走向那神秘少年,但见他只是望着自己眼睛,不笑,也不出声。
“凭着山中大神尊名!”国王恭恭敬敬地开口,“在还是少年时候,曾与七位兄弟进山打猎,不幸被野猪獠牙伤到肚子,兄弟们哄而散,谁也不曾救脱出苦海,后来才知道,嫉妒早已吞噬他们心灵,他们把扔在山林间等死,以免继承王位。就在这时,听到牧笛声响,个庄严声音对说,‘忒勒马科斯子孙!即便你将来必做艾琉西斯贤明国王,但你今后所受苦难,也不是今日你可以想象!怜悯你,你站起来吧!’听这话,路边草木活过来,喂吃下颗上面结实,便立刻生出无穷力气,身上伤也好全。”
马车徐徐向前,谢凝观察着道路两边景色,他所乘马车,与古代中国马车截然不同,仅有两轮,由两匹金鞯骏马拉着,便如敞篷战车样。
更让他觉得惊奇……不,与其说是惊奇,不如说是惊恐,更让他感到惊恐,是两边拱卫马车壮
“因为这个恩惠,在这里建造大神潘祭坛。按着父亲名字起誓,愿用十件锦袍,十头牡牛,十只炊鼎,以及与之等重黄金,向你交换这些神异果实,治愈城中人民疫病!”
谢凝真很想告诉他,你不要说,说再多都是没用,鸡同鸭讲。
不过观察情态,他想要应该不是外套,而是这些果子……
思索再三,谢凝大着胆子,把外套兜在左手臂弯里,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嘴唇,摆摆,再点点耳朵,摆摆。
肢体语言总是全人类都能看明白吧!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话,您老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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