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吃力地打开,最先映入眼帘,却是张巨人裸胸速写——五大三粗巨人愣愣地抓着自己腋下,表情是种完全放空后弱智之相……连嘴角口水都栩栩如生,可见作者画工是何等精湛。
祭司:“?”
这段时间画画,只怕比他大学三年加起来还要多,羊皮纸又占地方。除关于厄喀德纳画作之外,他还画许多巨人局部素描,铜牛身体构造,库房里堆积如山金银财宝,凭记忆复刻许多希腊人像……林林总总,加起来占地。
“这多,太占地方……”谢凝苦恼地道,“得想个办法,把它们处理掉。”
厄喀德纳舍不得丢掉爱人笔墨,问:“为什呢,这里有这多空房间,随便找哪里放都好啊。”
“这里是地底,羊皮纸会受潮,”谢凝摇头,“得时不时地晾晒下才好,而且,留着这些有什用呢?堆起来,还需要人去打理,不如把它们送给别人好啦。”
说干就干,他捋起袖子,跳进去,先把关于厄喀德纳画全部挑出来,再把关于地宫建筑画踢到边,剩下,是他决定要处置对象。
少写喜剧,毕竟,喜悦是罕有,悲哀才是人生常态。”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与多洛斯——他们结局会是幸福吗?反复无常命运,还会执意追逐着作弄他们吗?
他定定神,又缓缓地念起这幕悲剧。厄喀德纳声音低沉沙哑,渐渐,谢凝偏过头去,在他怀中睡着。
望着爱人面庞,魔神轻悄悄地放下卷轴,不再说话,转而抚摸起多洛斯头发。
无论如何,在爱与被爱幸福里,厄喀德纳暗自下着残酷决心:等到他们必须分离,再也不能相见那刻,他便毅然决然地投向死亡,绝不叫孤寂再无耻地缠绕他分秒。
“就这些!”谢凝满意地点头,“你那个……叫什,奇里乞亚国王,他收不收破烂?收破烂话,就把这些全塞给他。”
厄喀德纳不满地嘀嘀咕咕,对多洛斯称自己画为“破烂”这件事,表现出极大不乐意。
第二天,他把奇里乞亚祭司唤来地宫门口,名巨人为他传着话。
“主人要赏赐给你们东西!”巨人粗声粗气地说,推过个巨大金箱子,“你大可以感恩戴德地收下,然后就滚吧!”
祭司头雾水,他叫随行四个战士走上前去,战战兢兢地推开沉重箱箧,他害怕,或许这便是装载着灾厄盒子,里面盛满毒蛇与疫病,是为要这国毁灭而来。
紧贴着爱侣身体,厄喀德纳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在温情静谧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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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画啊……”谢凝叹气。
“好多画啊!”厄喀德纳惊奇。
谢凝站在地毯上,看到地下堆堆铺开羊皮卷,炭黑墨迹从上面层层叠叠地氤氲开来,少有带颜色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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