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看才有意思，知不知道？”
说完，就继续点起小灯，接着把被褥
卷，传来翻书
哗啦声。
晏欢怎
能让他如意？因此，专门伸着个指头，冷不丁地在外面戳那被子包，直戳得被子扭来扭去为止。最后，刘扶光不堪其扰，猛扑出来，挂在龙身上，好通搓揉他面颊和脖颈，两人哇哇大叫，方叫晏欢吃足
苦头。
时间于此凝滞。
那充当龙神耳目漆黑人形，定定盯着笑得见牙不见眼刘扶光，面上缓缓开裂，竟也跟着露出恍惚而喜悦笑容。
“何”半，眼见刘扶光已经伸出罪恶双手，老鹰拍鸡子样抓他手腕，飞快顺着往里摸，堂堂龙神顿时被烫得跳脚，差点扯着嗓子嚎起来。
“行行行，收回、收回！”他大声道，“不是破书，行吧，是圣人金书，是道祖箴言录！”
刘扶光这才满意地收手，隔着法衣，在他腰上安抚地拍拍。
“这是
习惯，打小就有。”青年怪不好意思，解释道，“小时候，家里给请好多正经老师，管管得可严，搞得只能半夜在被子里偷看点别书……直到现在也没改过来。”
晏欢掀起衣袍，坐在床沿，身上四枚眼珠偏转过去，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地瞥着那书封皮。
面对刘扶光“唉呀”惊慌声音，急忙把书往枕头底下塞熟练动作，以及那紧张兮兮笑容，晏欢实在不知道做出什表情才好……以为你在里头练杀人吮血邪功，或者谋划什阴狠毒辣计划，甚至是背着偷人，结果呢？就蒙着个被子，偷看几本幼稚得要死破书，这有必要装出副见不得人样子吗！
“嘿嘿，”刘扶光仰起脸，不好意思地笑两下，“你来啦……”
晏欢真是无语。
他深知人心之杂驳，而人性复杂与深度，往往也能衍生出让他无话可说离奇公案，但眼下这股无语凝噎感觉，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他嘴唇抽搐，不知道要说点什才好。
它伸出跳跃不定手，也想轻轻地、稍稍地戳戳青年面颊，但距离仅差分毫，便犹豫地停下。
它笑容渐渐变为悲伤哭脸，收回手指，像只四爪着地野兽，选择蹭着刘扶光衣摆，在他腿边变化出诸多不稳定形状，环绕着青年身体摇摇晃晃。
“扶、光……”它咕噜噜地冒出
“广陵杂谈”——不知道多没见识人类写，竟也当个宝贝，躲在这儿偷看。
他这个爱好倒是埋得深，早知道，当初尝试用权财腐其道心时候，就不该多事，光派人拉来殿杂书，便能叫他看到死也看不完。
……算，晏欢在心里不屑冷嗤，他这样油盐不进人，再用外物腐蚀，也是没有用。
“你要读就好好读，又不是你家长老师，还在这种小事上管你。”他道，“这样缩到被子里，像什样子。”
刘扶光哼哼地倒在床上，如同摊懒散面糊糊，毫无形象可言，更别提什风姿、气质。
“……不就看个破书，”憋半天，晏欢嫌弃道，“干什做出副做贼心虚模样？”
刘扶光立刻睁大眼睛：“你收回。”
“收回什？”
“收回‘破书’评价！”
晏欢冷冷笑：“不收，你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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