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不满,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找些人来排遣寂寞。
心随念转,行随心动,晏欢这想,也就这去做。凡人那样蝼蚁,自然不配与他作陪,甚至连他眼威赫都无法承受,他随手招来,都是诸世诸界半仙、天魔,以及生来强健无匹异种神兽,多美丽男男女女,绝世纵横强者天才,都像曲水流觞里纷乱酒盏般,任由他随意地选取。
只是,叫晏欢困惑不已,也纳罕不已是,不管什样生灵,对他总是畏惧远超于尊敬,憎恶远超于喜爱。他能嗅到他们身上任意丝涌动野心,不甘贪欲,起伏算计……然而善良
双手绵绵地交握,捻捻耳垂上金环,素日里亲吻面颊、亲吻嘴唇……晏欢都能忍受,唯独点,刘扶光很喜欢梳理他头发。
他不用梳子,只以十指,轻而缓慢地贴着晏欢发根,绵密地捋到发尾,这具用以伪装皮相,倒是生着头与他性格相贴头发,发丝根根粗硬,浓密如能绞死人墨汁。
每当这个时候,刘扶光就会低低地窃笑,在他耳边轻言细语:“龙君长好头发,又多又密。”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会喊晏欢为“龙君”。
这种时候,晏欢通常是紧闭眼睛和嘴唇,始终不肯吭气,但有次,刘扶光先是给他编缕辫子,叽叽咕咕地笑个不停,等他神情可怕地睁开眼睛,作势要发火,刘扶光也不害怕,只是俯下身,在他前额龙角处,落下个比花瓣还轻吻。
那颗他还未完全消化至善元神。他对刘扶光暗下杀手,使其道心剥体、摔下钟山事,仿佛只发生在昨天,嘻嘻笑着喊声“俏冤家”,晏欢是没有丝毫压力。
只是……
晏欢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刘扶光那仿佛着凉,又似惊讶轻轻声“啊”,尚于耳边无比明晰地回荡,无缘无故,居然叫晏欢觉得有些刺人。
他收笑容,放开那颗暖融融,竭力维持不化小玩意儿,起身向外走去。
“对不起嘛,”他笑着说,“这就给你解开啦。”
那个瞬间,晏欢如遭雷劈,身子都被那个吻麻半边,不知是酥软,还是剧烈痛意。
刘扶光之后再说什,他概没往耳朵里去,直到青年推着他起身,龙神都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二次梦过后,晏欢醒来,脸色颇有些难看。
做个什见鬼破梦……
不该想事情已经想太多,该找点别乐子。
第二次梦,比第次来得更加突然。
有穿行诸世神能,晏欢每次出去“找乐子”,都要吃得满肚子血肉才乘兴而返。善恶汇聚体,他神力没有尽头地疯长,当下龙身,早已不能再容纳他过于庞然力量,非要每次依靠外力重塑,才能勉强跟上他进阶速度。
这次,晏欢梦到清晰得多情节。
晏欢为人处世理念,向来是床笫上随意浪荡放肆,下床有多远滚多远,别在他跟前现眼,但刘扶光可不是这样,他含情脉脉温柔,就像壶慢慢沸腾清水,可以让人在无知无觉情况下皮开肉绽。不管床上床下,他喜欢肢体上触碰,譬如拥抱和爱抚,和他在起生活,晏欢真时常会生出“早晚有天要被逼疯”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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