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龙神很想笑下,却只能勉强地牵起嘴角肌肉,“不明白,真……不,不懂,不懂!”
不知为何,晏欢心中弥漫着极度恐惧与慌乱,他发誓不再沉睡,不再进入梦境窥探往事,连那颗即将消化完道心,他也封死在另个空间。
他只想彻底忘刘扶光,快点忘刘扶光!
渐渐,世上切事物,全失去它们吸引力,至恶喜爱极权,喜爱破坏,喜爱毁灭,喜爱碾碎美妙东西,但那些都变得无比乏味。没有颜色,没有气味,没有柔软与坚硬区分……龙神执著浑噩地熬不知多久,时间也逐渐流失它意义。
终于有天,晏欢茫然混沌地游荡回汤谷,游荡回到他巢穴。
他甚至在梦里也笑出声,以致睁眼之后,晏欢翻身,竟心情愉快地回味半天。
算,他想,继续睡吧,反正梦里要更使开心些。
到第四个梦,晏欢以旁观者角度,留神着刘扶光举动,这才发现个他早该发现秘密。
——刘扶光视线,从见他第面起,就始终对着自己真正眼睛,象征至恶九目。
这也就是说,他从第面起,就看穿晏欢真身。他说“喜欢你”时候,直视是真实晏欢,他说“爱你”时候,直视依旧是真实晏欢!
、慷慨、勇敢,诸如此类他过去觉得廉价,现在又想回顾二正面品质,晏欢个都不曾看到。
他很郁闷,以至曾经热衷性事,现在也像白水样寡淡无味。晏欢放弃,他勾勾小指头,杀些人,放走些人,继续在各个世界中遛遛达达。
逛够,他想,还是回巢睡觉罢,比起这些无趣人,还是做梦来得更有意思。
接下来,纷至杳来梦,就像个个柔软温暖幻景,全然包裹晏欢。
他不停梦到与刘扶光过往,那些温馨得叫他感到奇怪场景与事物。
……要睡觉,他想,心好冷,冷得直打哆嗦,体力也衰竭,好累,好想睡觉。
于是,他再度疲惫地坠落下去,落进自己梦和
龙神从梦境里惊醒,浑身冷汗涔涔,再也笑不出来。
他不做梦,转而自发潜入自己记忆,想在里头探查真相,他又从巢穴中掠出,冲向昔日真仙们所居住洞天福地,要在那里找出任何有关于“至善”记载。
最后,晏欢只得到句话答案。
——至善即为天下澄明之心,切虚妄,无处遁形;切世情,洞若观火。
他呆愣地望向自己记忆,呆愣地瞧着这句明明白白话。
刘扶光和他争论大道,几日几夜也不休辩论;
说要看雪,就真跑到凡间,在大雪中划向湖心小船;
他们在梨树下埋着酒坛,约好来年花开时候再挖出来。晏欢使坏,先偷偷喝光,就等来年刘扶光表情,结果真到第二年梨花盛开时节,刘扶光脸“什啊全忘”神态,气得晏欢再去亲自挖出那几坛酒,但既然是他挖,就不能不解释里头酒去哪,因此只能再偷偷灌满,重重放到刘扶光桌前……
第三个梦结束时候,晏欢是笑着醒来。
不是冷笑、狞笑、讥笑、恶毒笑……是真真正正,快活怀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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