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瞒得过全天下人,也瞒不过与自身同出脉心魔。
心魔嘿嘿地笑起来,漫不经心地端详着自己双手:“不过,现在目标,只是要困住你,留出来时间和心力,还要去对付刘扶光呢!”
他恶意地拖长声音,幸灾乐祸地瞧着本尊反应,又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地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许多遍。欣赏着晏欢反应,心魔愈发乐不可支,直至哈哈大笑起来。
“委实像狗哨样啊!”他喜气洋洋地高声道,“提他名字,你反应总是那好看。唉,不知是否是太过置身事外缘故,至恶至善之间因果缘分,当真如此强烈吗?”
晏欢吃吃笑两下,阴冷地道:“你是心魔,与同出体,始终低阶,你杀不。说好听点,你根脚在这,往地上吐口嚼过唾沫,那也是你。感受就是你感受,你妄想置身事外,可以!别最后死到临头,还剩嘴是硬。”
“呀,原来你是认得!”心魔惊奇地瞅着他,笑嘻嘻地耸耸肩,“那事情就好办多,好说多!”
他像个得多动症幼童,站在晏欢面前,片刻都闲不下来。抽抽手指、转转肩膀、轻巧地踮着脚蹦蹦跳跳……他适应着这具崭新出炉身体,体会着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乐趣。
属于晏欢龙心,此刻正强有力地在他体内跳跃。
心魔伸出手,惬意地打个响指,纯然黑暗空间,顿时起翻天覆地变化——地面开裂、崩解,除晏欢用以支撑身体立锥之地,其余部分尽皆塌陷下去,深渊无垠,远远眺望着,他就像被困在岌岌可危针尖上,随时有跌落混沌虚空,死无葬身之地危险。
心魔再打响指,上下八方都发出风声撕扯尖利啸声,锋锐金光割裂时空,循着每个刁钻毒辣角度,精准地贯穿晏欢身躯,也贯穿他游走不定九目。
心魔盯着他,独眼就像凝固肉质胶泡,他渐渐不笑。
“其实,你说得很是啊,”心魔轻声道,“你因爱生变,而是你因此生出怯懦、鲁莽、悔恨、贪婪、恶行……种种下贱总和
触肢破碎,浑如四处乱开花与线,绽成血肉模糊团。晏欢浇覆着淋漓黑血,沦落至如此狼狈凄惨处境,他脸上笑容却始终未变,混浊九枚眼珠,仍然定定盯着心魔。
“缚龙索?”晏欢问,他声带嘶嘶嗫嚅,便如无数缕抽搐滑腻细蛇,每说个字,都像是邪魔低语,在幽暗长廊里来回蠕动摩擦,“想,你应当比更清楚,这东西作用实在有限吧?”
心魔耸耸肩,副混不吝模样。
“当然晓得,”心魔道,“缚龙索嘛,顾名思义,原是那些仙人用来对付们……或者说对付你。可惜,六千年前就对你无用,六千年后,就更不用说啦!你连点燃大日这种事都敢做,宁愿被烧化到只剩半截,也要去刘扶光面前撒娇讨好,只求他肯看你眼。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折磨手段,可以对你有效。”
他嘴唇张合,就轻飘飘地吐出刘扶光名字,晏欢面上肌肉不由微微抽,只是覆盖在焦油般黑厚龙血下,他任何面部反应,全被完美地遮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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