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圣宗逼近过去,毫不迟疑地踩过那些错综复杂红线。圣宗站在高处,气定神闲脸色已然有些变。
红线为尘世之缘,他执掌武平无尽光阴里,与天下黎民都结为君主缘分。对于需要斩断尘缘修道者来说,根红线,便等同于世无解剧毒,辅首卫修为如何精进,都不敢跨越他周身十米之内,然而眼前青年跨越这些尘缘,就像跨越条无关紧要小溪……就像跨越空气!
满殿红线便如挨火烧蛛网,蔫搭搭地断地。刘扶光继续往前走,不知为何,圣宗见这容色姝丽,双目如火熊熊青年,竟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他喝道:“乃正统帝王,有上天紫微星护体……”
虚无缥缈紫气,顿时犹如致命绳索横链,朝刘扶光网罗而去。他所言确实不虚,帝王登基祭天,只要王朝命数不绝,紫微帝气便会直加护,这就是天道意志。因此再如何强大修道者,都得着意避开与人间天子纠葛,以免自身根基有损。
绕,有种介于妖异与圣洁之间美感。人间天子,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朦胧流转金红屏风后,御座金碧辉煌,两侧陈设华贵无比五明扇,隐约可见冕冠高耸,章纹蔽膝。
“诸爱卿,都退下罢,”圣宗沉默不过霎,旋即发话,只听声音,竟是无比慈和中正,气度沉稳,“朕与贵客叙便可。”
刘扶光按住晏欢衣袖,等大臣们筋酥腿软地退下,宏伟大殿内再无旁人,刘扶光才沉声道:“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义,圣宗。”
屏风后,圣宗似是轻声叹息下,不过瞬息,他便越过屏障,站在高处。隔着十二旒玉冕,圣宗身着古朴庄重玄衣朱裳,佩绶琳琅,鬓角乌黑,这仍是名正值壮年帝王,甚至可以说,他眉目中闪动着某种仁爱东西。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朕本应以礼相待……”
刘扶光看也不看,伸手拂,紫索便碎成片虚弱雾气,轻飘飘地散在半空中。
圣宗面色已经不是变,他活像生吞只还在扭动肥虫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晏欢几乎就要为这滑稽幕笑出声来。
任凭你是紫薇帝星,有天意
刘扶光喘息不止,打断他话:“为拦住们,你放出麾下辅首卫,将都城百姓付之炬。你真以为称声天子,你就能替天行事?”
圣宗出神片刻,从容不迫地笑道:“若不是二位意图危害武平,朕又何至于出此下策?至于那些毁坏州城,确实可惜,不过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子民,朕自然是想怎处置,就怎处置。”
“你做什?”晏欢忽然插话,“只好奇这点。你那些‘子民’,虽然没有生气被剥夺迹象,却各个疲累不堪,倒像是想死也死不掉模样,你做什?”
圣宗嘴角扯,兀自笑道:“朕许他们太平盛世,不必呕食浮萍、腹满而死,更不必在连年饥荒里苦苦挣扎,以致易子而食,难道这还不够?”
“住口!”刘扶光喝道,他断然撤下用以伪装幻术,刹那间,殿内明光大放,犹如升起轮耀目不屈太阳,竟让圣宗生生倒退三步,“说尽全天下伪善之语,也不会让你自己变得光明磊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