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宗抖得难以自持,活像寒风里乱窜片枯叶:“你杀……你杀梓童,孩儿……”
至恶叹口气,感慨道:“说,你也够罢?多少次轮回,多少年岁过去,你‘梓童’给你生育,次又次地饱受怀胎十月,分娩产子之苦,还得看着你左拥右抱,跟别女人摸屁股、亲嘴巴,你当她愿意这样?你儿子,你太子,永远也长不大,只能定格在这个屎尿不能自控年龄,充当你满足父爱,享受天伦之乐道具,你当他愿意这样?”
绕过圈,至恶咯咯笑道:“是呀!难得行善
这次,圣宗亲眼见证“时间”是如何被剥夺。他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刚出世小小婴孩,是如何突然闭住气息,没有声音。他眼睛还没有睁开,胎毛上还带着母亲那里遗留羊水,就这样缓慢地青紫脸蛋,静静地痉挛四肢。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跪下来求你,把头磕破求你,愿以死来求你!别这残忍,他才刚刚出生,他还没来得及看眼,看眼他娘亲……不要、不要……
圣宗沉默地站在那里,他想惨叫,想咆哮,想把五脏六腑都翻出来,想跳进火堆自焚,也想用火烧死所有人……可不管他心中哀嚎着多疯狂思想,他面容仍然凝固在几分钟之前,神色悲伤,目光含泪。
这是生中最漫长几分钟。
他眼睁睁地目睹亲生孩儿死亡过程,然后,时间终于开始流动。
宗,她不敢说话,只敢伸出双手,像护身符样,把襁褓横在身前,让皇帝瞧着自己儿子。
圣宗机械地照做,他木呆呆地抱过自己后嗣,完全痴。
……怎会?
梓童,皇后,与她做无数世夫妻,她怎可能会死,怎可能……
刹那间,他精神支柱,他家庭、人生,似乎都尽数崩塌,化作尘世中飘扬齑粉。
“为什,这对。”圣宗呆滞地轻声道,“为什。”
至恶游曳过来,逗弄地摸摸新生儿细软胎毛。
“你这个人,好奇怪啊!”它十分嫌弃地说,“问你,你之前是不是产生过个念头,你在心里说,只要能破除与你誓言,你愿意用切来换,不管那代价多大?”
圣宗混浊死寂眼珠子,不禁弹动下。
“想起来,是不?”至恶笑吟吟地道,“你瞧,就在刚才,不是让你难得再体验次快乐感觉吗?大发慈悲地满足你心愿,可你却不愿意提供点小小报酬,还反过来质问为什这对你……怎啦,待你不好?”
怀中婴儿,也如同感知到大人绝望悲痛,“啊啊”地发出微弱小声音,像在呼唤父亲,以求得他安抚。
圣宗低头,望着他孩子。他早已欲哭无泪,不能呐喊出丝声音。
“儿……”他张开嘴唇,喑哑地吐出这个称呼,孤独和痛苦是如此剧烈,“以后,就只有们两个……相依为命啦……”
说完这句话,他下感觉到什异样动静,凝视着臂弯里婴儿,他忽然觉得很冷。
灯火、风声、产婆颤抖身躯,御医宫人恐惧呼吸……所有切,全然停止,唯有他自己心跳,扑通有力、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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