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扶光道:“圣宗,们来。”
这也就是他,没什乘胜追击意识,要是唤作晏欢开口,非得先叽叽嘎嘎地大笑番,再将圣宗这时候狼狈相尽情嘲弄,不叫
他转向晏欢,皱眉道:“黎民百姓不可怜?即便轮回中风调雨顺,农田谷物都有大收成,可税收几何,日常开销几何?不过勉强裹腹。农民披星戴月,在土里刨食;商贩早出晚归,为几枚铜板算计;乐户优伶、乞丐渔胥、走卒厨役……这些俗世中认定贱籍,更是度日艰辛。反观他呢,掌握着全天下资源和权势,吃顿饭,管普通人十年都绰绰有余,就算感觉不到快乐又如何?”
“怜悯他,是因为他狭隘又自负,自愿永堕轮回,做茧里蚕虫。”刘扶光低声道,“但也说,怜悯,并不代表宽恕。”
晏欢露齿而笑:“那,懂。接下来要做什?”
刘扶光耸耸肩膀:“接下来,就不管他,们专心超度。”
持握玉杆青铃,顶着曜日明珠,刘扶光行走在武平国境内。他唱起思乡歌,归家歌,血脉里流淌,对于故土深沉爱恋,对安宁与自由向往,将个又个平凡人灵魂送往天际。人们听着那样低唱,便不自觉地流下热泪。
字,已瞬间将晏欢心防击垮。
索性这生世,便栽在他手里……龙神心横,说就说罢!
于是,他低着头,将自己是如何哄骗圣宗,如何掠夺时间,如何用他发妻爱子使其崩溃,说个清楚。他讲完,刘扶光也没开口判决,晏欢心中惴惴不安,慌得九只眼睛俱僵硬。
“……你做得不对,”许久,刘扶光叹息道,“但没什好怪你。”
晏欢睁大眼睛,疑心是自己听错,听出幻觉。
“其实,早就想家哩,”头发花白婆婆,泪眼婆娑,对刘扶光断断续续地倾诉,“可是,怎走,也走不到家位置,就急啊,急得不得……”
她抱着怀中同样快要走不动老狗,淌着眼泪,安心而满足地听完整首歌谣,随后便散作山野间光点,和她忠实伙伴起,随风吹到明月与星辰之上。
度魂过程是非常漫长,在此其间,他们又转过两次循环,直到武平最后条魂魄也归于青冥,他和晏欢才踏进皇宫,再次探望武平天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见现在圣宗,刘扶光还是大大地吃惊。
第次见时,圣宗正值盛年,何等威仪傲岸、意气风发,当真是名大权在握君王。如今再见,他只看到个苍白羸弱影子,像张阴惨惨纸片,无力地贴在辉煌王座上。
“他妻儿,尤其是妻子,受苦甚巨。你用这种方式给他们解脱,确实过激,”刘扶光认真道,“只是,他们已经过世,死去很久……假如这样就可以叫圣宗呕血崩溃,结束这场轮回,那就这样做吧,不怪你。”
他不怪!
晏欢喜不自胜,只觉有股暖意席卷过全身上下,叫他受宠若惊,眼眶发热,泪都快涌出来。
“、原以为,‘圣宗’虽然可鄙,但他又吐血、又痛哭模样,你会觉得他可怜……”龙神语无伦次地说,“以为你要责备……”
刘扶光摇头:“可怜?他有什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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