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停在主殿外,听见里面说话声。
“……莹蟾,你做很好、很好,试问师门上下,有哪个比得上你盛名功绩?唉,们落仙观,是越来越留不住你啦!”个中气十足男声叹息道,“看,还是按们之前说,北海碧云宫亦十分看重你,他们又是名门大派……”
“莹蟾”应当便是金翠虚道号,因为下秒,刘扶光就听见她慌张年轻声音:“掌门师叔,您折煞!道观虽不曾生,却结结实实是养大,莹蟾怎可做那种忘恩负义小人,弃道观于不顾?”
师叔呵呵地笑两声,笑声无不寂寥:“莹蟾,你有这个心意,师叔承你好,但师叔怎能不为你考虑?你师叔祖闭关多年,你不是外人,师叔也就跟你说声大逆不道话……你师父去得早,修为又不济事,现在你师叔祖生死不知,落仙观上上下下,还有几个能挑大梁人?你要趁早做打算啊,师叔也是为你着想……”
金翠虚跺脚,急得快哭:“贞阳师叔休要这说,落仙观就是家呀,您这是要把赶出家门吗?”
这次,他们果然成功地走进落仙观山门。
从外面看,道观仙气飘飘,清正凛然,完美符合世人心中“世外仙缘”印象,可是走进去时,周围光影陡然却粘腻起来。刘扶光四下看去,只觉无论景物、人物,全蒙着层黏糊不清油光,空气中更是飘着股厚重油腥味,使人如坠泥潭,身心都不爽利起来。
他还在思索,晏欢已然躁得不行,喉间发出沉沉地咆哮,漆黑触须犹如波浪,在皮囊下阵阵骚动起伏。他盯着刘扶光,龙角发痒,恨不能在爱侣身上狠狠蹭个遍,好用自己气息,,bao戾地逼退这股腻人油腥。
“这是什气味?”刘扶光问。
晏欢沉默稍许,不情不愿地低声回答:“……情欲,这是情欲气味。”
“们修道中人,本来就是要斩断尘缘,四海为家,”贞阳语气蓦然严厉,“莹蟾,收收小孩子脾气!”
金翠虚哭着嚷道:“就是小孩子脾气!死都不会离开这里,师叔不要再说!”
他们还争辩什,刘扶光已是懒得听,晏欢比他更直接,烦躁道:“狗屁不通!”
这倒确实是狗屁不通。
贞阳口个“是为你好”“是们道观配不上你”,看似苦口婆心,实则以退为进。他不停地逼迫金翠虚自证剖白,陈述自己对落仙
他怎能容许爱侣身上沾染不属于自己欲望气息?恶龙九目疾转,已经在这片幻境里寻找起做主人,为这份觊觎,他非要活剥掉对方皮,让他噎着自己脏腑而死才好!
但刘扶光听这话,立刻找寻起金翠虚行踪来,按照晏欢说法,她回到落仙观,岂不是与回到龙潭虎穴无异?
他这想着,地上却忽然出现几个闪光箭头,顺着小路,直蜿蜒到建筑物深处,竟像是种指引。
“走,”刘扶光拉,bao躁不堪晏欢把,“去看看。”
两人循着箭头前进,路上所遇道士仆役,全长着张模糊脸,活像褪色木偶,举手投足间甚是骇人。木偶们对他俩视若无睹,刘扶光和晏欢也当它们是空气,直直地冲着箭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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