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宏伟巫者祭台,早已被晏欢怒之下砸成废墟,刘扶光本想跟天枢玉门巫者传达巫罗命令,结果也被晏欢宰得满地摊开,不分你。
刘扶光本想发火,忍忍,又想起巫罗哀痛泪水,还是作罢。真要论起来,后世巫者固然全是巫祖遗族,可他们误传他本意,以至在漫长监禁中逼疯黎牧星,巫罗若是还有实体,指不定比晏欢还狠辣无情些。
当时为蒙蔽天道,巫罗勒令传人,将祭台建在骸骨最薄弱处。只是时移世易,祭台作用,也从掩护,变成“堵住漏洞,好不叫恶龙逃脱”,实在叫人叹息。
刘扶光运转灵炁,搬开坍塌巨石,和个只敢窃喜,不敢吭声晏欢起清理地基,发现条直通地下巨大天坑。
“按照常理,巫罗身化万物,那此处便该是……”刘扶光略思忖,“巫祖肚脐?”
他第反应,是跑到窗户跟前,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
“现在很烦,懒得解释”“建议你闭嘴”……这还是刘扶光——那个教养良好,从不冷言冷语,从不给人甩脸色刘扶光吗?
晏欢结结巴巴,慌张比划好半天,他不怀疑是不是有谁夺舍刘扶光,毕竟,谁有本事夺舍至善?
说真,刘扶光对他说过最严重话,是他们婚后不久,因为晏欢执意幼稚地要切断他与东沼联系,他大喊出那句“你实在是不可理喻”;而刘扶光对他说过最残忍话,则是他们重逢之后,他举起小指,对自己说“和你,是永生永世做不得夫妻”。
可是这直白,这冲语气,实在是从未听过!
苦,现下怎转得如此快?
晏欢头都有点晕。
“别站着,”刘扶光边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道,“答应巫罗事,总得替他完成,不能拖延。”
看到他这副样子,晏欢恍然大悟,这不是又到他们重聚之后状态?那种“不想再看到你,但是又甩不脱你,只好当你是空气无视”状态,只不过责任所迫,刘扶光又不得不跟他说话。
晏欢难过道:“扶光,你……们又要变成以前那样吗?”
晏欢在旁边,因为刘扶光没说他能不能出声,他就直闭着嘴巴,只有九目转来转去。
刘扶光向下飞去,晏欢紧随其后。巫祖之脐几乎连接着地心,路途遥远漫长,谁也不吭气,应龙怨恨与龙气越发浓郁,刘扶光还能适应,晏欢则禁不
电光火石,晏欢忽然想起他方才讲“恨你”。
他不再想做至善,所以,他难道是在学着如何恨吗?
——这说来,虽然他第次爱不是给,但第次恨,实打实是属于呀!
错愕过后,便是无穷快活。晏欢实在高兴得不得,他新奇地享受着被刘扶光冷语痛恨感觉,整个人都快飞起来。
刘扶光不理会他,径直走出去,纵起云光,回到祭台位置。
刘扶光顿下,转头看他。
“以前哪样?”刘扶光静静地道,“你觉得又在跟你冷战,是不?”
他回过头,继续整理自己用过,不能留给凡人东西。
“跟你把话说开,也不代表们从此以后就无话不谈。现在很烦,懒得解释,建议你也闭嘴,就这样。”
晏欢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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