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遽然惊,仿佛刚从个美好幻梦中
刘扶光凝神细看,只听悄悄“扑扑”两声,个小东西撞在高高门槛上,敏捷地翻进来。
地底阴冷,凡是土屋,必定在地基上多费工夫,层碎木,层泥浆,层石灰,如此复合浇筑,修起厚实地面。那小东西从门槛处落地,仰面摔在地上。
他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个小小木偶人,五官粗拙,嘴角沾血,头发、手脚应俱全,缝制布衣服早已变成不分颜色棕褐色。这东西居然是活,手舞足蹈地挣扎阵,便慢慢地撑着站起来,在屋子里团团乱转,呼吸有声。
“你说,它在干什呢?”晏欢贴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问。
他口里问着偶人,心思可连分也懒得匀出去。他胸膛若即若离地挨着刘扶光后背,喉咙里又开始发出呼噜作响声音。
面积可大着呢,说不定整片沙子地,全盖在它上面。”
刘扶光低声道:“这大战役,不知道会滋生出多少遗留事端……”
大风断断续续地刮半夜,方才渐渐停歇下来。刘扶光定定神,凝视着远方地平线,忽然道:“想,们找到原住民位置。”
顺着他目光,晏欢能听见沉重机括嘎吱转动笨重声响,远远望去,仿佛沙面上竖起几只蝴蝶圆圆翅膀。
他知道那是什。如他所说,原住民无法承受地面炽热高温,转向地下居住,但蝼蚁之躯,终究还是找到艰难求生路径,他们在沙地上压紧金属大门,待到夜风刮过,移走上面沉重沙山,大门便会自动弹开,以此为地底换气。
他情不自禁地要去追逐那温暖热量,柔软颈窝,没有被衣料遮掩裸露肌肤上,有股令他神魂颠倒香气,爱侣血肉之中散发着独特灵炁。
他深深呼吸、深深呼吸,重复千次、万次也还不够,他饥饿涎水在獠牙间流淌,永远不够。
晏欢难以自持地想象着他味道,刘扶光使用花木熏香,乳脂与松香芬芳杂糅进每丝肌理线条,与他皮肤上热气混合。爱侣血管鼓动,血液冲刷过经脉,犹如澎湃温柔潮水,对龙神发出无比深沉,无比使他迷恋呼唤。
他无法控制地幻想着这切味道,幻想它在嘴唇与舌头上融化方式……晏欢感到饥饿,他眼睫颤颤发抖,瞳孔涣散,漆黑舌尖亦不由自主地探出嘴唇,想要舔舐在——
“它在找们。”刘扶光将警告融在回答里,犹如口清醒铜钟,在晏欢心神上轰鸣,“集中注意力。”
两人穿过沙漠,掠至地门洞开所在,穿下去细看,地面上滚烫似火,地底则完全阴冷如冰,寒意沁入骨髓。刘扶光以明珠照着路,看到村庄、沙田,应与别处无异,只是屋舍寂静、农田萧疏,空中流淌着尸骨腐臭气味。
刘扶光几步抢入村落,挨家挨户去看,土屋内俱是死去日久尸骨,浑身上下血都被吸干净。
“这怎……”刘扶光喃喃,“竟没留下个活口。”
晏欢做个嘘手势,盖住他手里明珠,刘扶光禁言不语,他也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窣声音。
晏欢力度轻柔,但却十分具有占有欲地拉着他,两人闪身进暗处,顿时与黑暗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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