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夜市长街往河岸方向走,中间隔两个拳头距离。
桥头有杂耍艺人当街卖艺,里外三重人围得水泄不通。
兼竹从旁边绕过时,不知谁撞他下,他就“咚”地靠在怀妄肩头。肩贴着肩,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对方绷紧肌肉。
只是瞬他便自觉撤开,“不好意思,下盘不稳。”
怀妄眼扫过,“……无碍。”
从摊位前挨个走过,兼竹挑着有特色同怀妄介绍,“那边是窗花纸,逢年过节戳在门上讨个祥瑞;这个是曜石做饰品,说是能转运,但其实是消费陷阱。”
怀妄,“……”
“还有这排都是木雕,雕人雕物都可以,雕成拿来收藏。”兼竹说着挑个拿在手中,指腹沿着光滑木雕表面摩挲。
他想起有次自己想买个木雕,结果被怀妄拉住不让。第二天醒才发现后者暗搓搓给他雕个浮莲灯罩挂床头,他睡眼朦胧起床时差点没把头发勾掉。
后来怀妄还站在床头给他解半天。
况且就算面容改变、修为掩去,些习惯和细节还是不会变。
兼竹配合着怀妄演出,向人赔礼,“高空抛物是不好,你有什要求尽管同说。”
怀妄错身要走,“不必。”
“看兄台你孤身人,不如带你在四周转转,同你讲解风土人情。”兼竹揣着袖子,在四周流动人潮下,眉眼温和,风清月明。
怀妄开口,话到嘴边又像是有所顾忌,最后只道,“早些回去。”
四周传来小阵惊呼,怀妄从人群中抬头便见熟悉青衫从天而降。
那道身影跟瞄准似往他身上砸,看那势头是打算把他砸瘫。
他这次出来特意乔装成凡人模样,街上人不少,怀妄退无可退,“砰!”声响硬生生让人砸个准。
他喉头闷哼,接着伸手扳住人肩头将人推开。
兼竹看怀妄硬挨下,在心底快活地哼哼两声。出口却带着歉意,“抱歉,没砸疼你吧?”
拱桥两边架朱红围栏,他们走上桥时有画舫自桥下划过,丝竹袅袅,灯影垂落。
兼竹像个尽职尽责咨客,“每逢中元,地官赦罪,各城中
兼竹失声轻笑。
他身侧,怀妄低头看来——摊铺边挂橘黄色小灯笼映在他眼底,有星点明跃笑意。
像是回忆起什开心事。
怀妄没有打断。兼竹笑完,顺手买下木雕收进口袋中,“前面更热闹,兄台,们走。”
“嗯。”
兼竹仗着他无法揭穿,大言不惭,“不用。独居,想多久回去就多久回去。”
怀妄,“……”
两人相对站立间,淡淡酒香萦绕在鼻端。怀妄默半晌,想起这人身怀前科,不小心就能惊世骇俗。他开口,“走吧。”
兼竹勾唇,转身领着他往前走。
鹭栖城夜市热闹非凡,沿街摊铺路到桥端河岸。
怀妄按着胸口,沉眉将人看片刻。
大乘期乔装,从易容到修为都不可能有人看穿。兼竹面上神色也如待路人般,这砸,应当是巧合。
兼竹看他不说话,关切更甚,“兄台,没把你砸坏吧。”
怀妄道,“没有。”
兼竹就笑笑。大乘期乔装确没人认得出,但怀妄这张易容脸,倒是跟从前两人起游览凡尘市井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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