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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苍山，怀妄终于又蹭上床榻。
但他不敢造次，只从后面老老实实地圈着兼竹。
兼竹大半夜没睡，
沾枕头就
毫不甜蜜
话题就此打住，两人出院门，动身飞回苍山。
风声自耳畔呼呼刮过，兼竹思及这次天道亲自找上门来，便问怀妄，“你说他是为报上次仇，还是知道
就是那把山河剑？”
怀妄忖道，“也可能是你离太近。”
兼竹，“罢，不重要。反正都要打架，管他是为什
。”
天道具体想做什，以及如何对抗天道，都待他们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怀妄立马啪地黏上来，“嗯，们回家。”
兼竹伸手捏捏他耳朵，拉着人走出屋门。
外面是漫天星斗，夜里凉风迎面拂来，半透明发带在身后被吹得轻翩下。
兼竹拉着怀妄手，忽然说，“你两个名字，其实更喜欢苍誉。”
怀妄面上红，但手上越发攥紧，“你是因为名字才喜欢。”
从此他便舍无情道和兼竹在起，从未后悔过。
只手抬起覆在他宽阔背上，兼竹手掌轻拍，垂着眼笑笑，“这还差不多。”
怀妄同他确实有不样地方。他喜欢剑走偏锋，而怀妄从来稳扎稳打——哪怕有丝叫自己陷入危险可能，后者也不愿去赌。
虽然笨是笨点，但兼竹不介意。
怀妄心中有他，苍生大道、三千造化都不及他。
压邪灵。
怀妄想到这里，心头像是被烈火炙烤，纠结又愧疚。他蓦地倾身将兼竹拉入怀中，低头埋进后者肩窝，“兼竹。”
他声音低哑地响起，“非圣人，私心太重，私欲也太重。不想叫你参与其中，去镇压那邪灵。”
哪怕是苍生需要。
他本是想自己将天道结，再回来找兼竹。但现在还没想出办法来，若是大张旗鼓同兼竹结为道侣，举行结契大典，势必会传遍三界，将天道注意力吸引到兼竹身上来。
他们速度很快，须臾便越过几大州到临远宗外面。巍峨苍山在夜色中透出隐隐约约轮廓。
兼竹身形忽地刹，沉声开口，“他知道。”
怀妄跟着停下，转头看向他。
兼竹立在半空中，眼睫垂下。他脑海里重现出那日在沼泽地上，天道黑影被怀妄心火烧灼，消失前声嘶力竭那声叫唤：“兼……”
他那时只当对方是在唤自己名字，现在想来，对方叫应当是——“剑”。
兼竹转头温和笑，“当然不是。”
怀妄心底涌出些甜蜜，向来冷淡面上难得浮出丝笑意。
兼竹，“是因为脸。”
怀妄，“……”
…
·
眼下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兼竹摊会儿又翻身起来。
怀妄跟着站起来，还心有余悸，“怎？”
兼竹看他恢复那副黏巴巴姿态，笑声说，“回家啊。”
虽说刚刚斩杀天道化身，但天道依旧未被消灭，苍山总比外面安全。
兼竹就笑，“怀怂怂。”
怀妄不承认，“不怂。”他只是承受不失去兼竹可能。
兼竹问，“那你有想过放弃吗？”
“从未想过。”怀妄说。
曾经他离开苍山，下凡尘历劫。对他而言最好修道之途其实是以无情入道，但还没等他入道就遇到兼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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