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他们摆脱克利福德男爵和他自己妻子,摆脱他们,接下来要做什呢?他自己准备做什?他准备过什样生活?他总得做什吧。他不能游手好闲,靠康妮钱和他自己点养老金过活。
这问题无法解决。他只能打算去美国,去换换新空气。他完全不信任美元,不过,或许那里还有别什。
他无法平静,无法上床睡觉。他坐在那里昏昏沉沉地痛苦思索到午夜,突然从椅子上跃而起,拿起外套和枪。
“走,姑娘,”他冲他狗说,“咱们最好出去。”
外面星汉灿烂
能当上尉。可上校得肺炎死,他也差点死,从此健康受到损害。他特别不安分,后来离开军队,回到英国,又成个卖力气。
他是在敷衍生活。他直以为在这林子里至少能过上段安全日子。狩猎活动还没开始,他得先把狩猎用山鸡养大。他情愿不背着枪替人家服务。他宁可独处,远离生活,他唯需要就是这样生活。但他又需要有个什依靠。这里是他老家,甚至他母亲也在这里生活,尽管她跟他从来都不近乎。他可以过天是天,没什牵挂,也没什盼头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办。
他不知道该怎办。当几年军官,与其他军官和文职人员共事,与他们妻小交往,让他失去“腾达”野心。中上层阶级人很有韧性,就如同胶皮样柔韧,但毫无生气。他解他们之后感到心寒,知道自己跟他们不是类人。
于是他回到自己阶级中来。在那里他找回自己离开这些年忘记那些东西,本阶级人行为举止卑贱庸俗。现在他承认行为举止重要性。他也承认,对几个小钱或生活琐事至少应该做到佯装不在意,这很重要。可普通百姓可没有佯装这说,对他们来说咸肉价钱贵分贱分比修改《圣经》还重要。这让他无法忍受。
还有工资上争吵。在有产阶级中生活过他懂得,工资上争吵是无望解决。没有解决方案,除死。唯要做就是不要在乎,不要在意工资多少。
可是如果你贫如洗又是个倒霉蛋儿,你就得在意。不管怎样,工资成他们唯关心事。对金钱关注就像个巨大毒瘤,把所有阶级人都消耗殆尽。于是他拒绝关心金钱。
那还有什?除关心金钱,生活还能给人们什?没。
好在他可以独处,勉强能自得其乐。他工作就是养山鸡,最终提供给那些脑满肠肥人早餐后猎杀用。无聊,虚无到极点。
可干吗要为这担忧,为这发愁?他直都无忧无虑,直到这个女人进入他生活。他比她年长近十岁。可论经验,他是底层出身,要比她年长千岁。但他们之间距离在缩短。他能看到这道鸿沟弥合那天,他们能生活在起。“爱束缚松不开!”
然后呢?然后呢?他必须从头开始,从无开始吗?他必须缠住这女人吗?他必须要与她残疾丈夫发生可怕争执吗?还要与他凶悍妻子发生可怕口角?她恨他。痛苦啊!太多痛苦!再说他已经不再年轻,不再青春勃发。他也不是那种漫不经心人。任何点痛苦和丑陋都会伤害他,也伤害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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