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眼前
少年似乎又长高
些，他平视过去，竟然只能看到他嘴巴上面点。头发也长，该剪，帽子压下来，已经有碎发遮住他眼睛。
许唐成看到那扎到伤口上几根头发，凝眉将它们拨开。
易辙僵在那，突然问：“你怎
这晚才回来？”
“嗯，学校有事。”
易辙想说，有事干嘛还非要回来，这晚开车多危险。
他站起身，伸直腿从台子上跳下来，黑猫似乎受到惊吓，往后蹿两步，瞪圆眼睛警惕地盯着黑白两个人。
“你才回来？”易辙问。
他并没有往前走，许唐成却依然捕捉到他眼角和唇角两处青紫，他皱皱眉，朝他走去。
“这晚还不去睡觉？”没等易辙回答，许唐成便用没有夹烟那只手捏住易辙下巴，瞧眼，“打架？”
易辙躲闪下，没躲过。他把视线固定在许唐成另只手夹着小烟头上，抿着唇，几不可察地“嗯”声。
把实验室活忙完，许唐成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点钟。他打个哈欠，揉揉红得泛出眼泪眼睛，打着方向盘去找车位。老小区就是这点不好，停车没人管，再加上这些年买车人越来越多，院子里本来车位早已经不够用，有人见缝就塞，特别是等晚上大家都“归巢”之后，就连小区小路两侧都挤满车。
许唐成废半天劲才把车挪到个小空当里去，停好车下来，他觉得自己像是把科二重考遍，还是满分通过。
他呼口气，摸摸兜里，想着抽根烟再上去。为赶着今天能回家，他在实验室泡两天，看电脑看得头胀眼花，口烟草味进入身体，才轻松不少。
已经很晚，这个时间，几乎所有窗子已经都暗灯，潮湿闷热夏夜像是静成滩水，温温润润地流到人心里。许唐成慢慢地朝家里踱着步子，侧眼，发现连常徘徊在健身器材旁边那只流浪猫都不知钻到哪里休息去。
他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间看到个没睡觉人。
“明天开学，
答应唐蹊要送她。”许唐成接着说。
还好没说。易辙这样想着，踢走脚下石子。
两个人前后朝楼道走，路过垃圾桶，许唐成停下来，最后吸口烟，然后捻灭。
他抬头时发现易辙在看他，双好看
旁黑猫不知从什角度确认来者无害，重新蹭回去，津津有味地继续吃那根鱼肉火腿肠。
这样离近看，许唐成发现易辙眼角伤果然有些严重，在离眼睛很近地方，都有开裂伤口。
“有没有去检查下眼睛？你眼角有出血。”
许唐成说完便松开手，易辙很快挺挺背，摇头说“不用”。
因为易辙突然站直身体，许唐成才发现，自己应该很久没看到过易辙。
易辙蹲在小花池台子上，穿件黑色短袖，戴顶黑色棒球帽，面前是那只背上有着条白纹黑猫。他弓着背，低着头，在喂那只猫吃东西。
猫人，似乎完美地适应这片巨大黑幕。
许唐成看着少年轻轻地抚着猫脑袋，吸口烟，唤声。
“易辙。”
易辙听见声音，回头，在看清来人时愣下：“唐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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