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妈找钥匙找钥匙,你脑子是喂猪吗?大早晨折腾个屁啊。”
许唐成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他拎着许唐蹊书包,碰碰她肩,示意她继续往下走。走几步,许唐蹊停住,回头看看。
“走吧,要迟到。”
许唐蹊叹口气,迈下阶台阶:“向阿姨又在骂易辙哥哥。”
许唐成家和易辙家是对门,但很可惜,他们和易辙家并不存在那种亲近和睦邻里关系。更确切地说,在这栋已经斑驳墙壁六层住宅楼里,大家关系都还算过得去,唯独除易辙家——不因为别,只因为易辙有个说话极尽刻薄挑衅妈,把每家每户都得罪个遍。许唐成妈妈就是因为她句“要早死小病秧子”,彻底记恨上她,断来往,连同易辙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照顾。
易辙点点头。
“先抹白色,再抹绿色,”许唐成把手里袋子递给易辙,“给你拿棉签,对着镜子用棉签蘸着抹,自己小心点,别弄到眼睛里。”
“嗯,”易辙接过来,把袋子攥得嚓嚓响,两秒之后才说,“谢谢唐成哥。”
许唐成看着面前微低着头人,嘴唇动动,却也没说什。
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易辙像是定格在那个夏天,别人都在来来往往,沾上各色尘土、各色光芒,只有他,永远沉默地低着头,像是和谁都没什关系。
眼睛陷在帽檐投下阴影里。
“怎?”
易辙摇头,没说话,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跟进来,就算不想去医院,也要简单处理下。”许唐成抬手,点点眼角,“这里发炎感染话,很危险。”
易辙手刚刚摸到兜里,攥住那把凉凉钥匙。他看着对面大门,摇摇头:“不去。”
易辙没再进过他家门,更不曾去过别家。
许唐蹊直想不明白,向阿姨长得那漂亮,四十岁人却点都不显老,明明是那让人羡慕先天条件,为什非要说话这难听。
“你又打架?”
“他妈半天憋不出个屁,跟你那个死爹幅德行,脸穷酸相。
清晨,闹钟只响声就被许唐成摁掉,他掀开被子下床,踢踏着拖鞋开始洗漱、做早餐。等他端着早餐出来,看到许唐蹊已经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着。
“哥,你回来呀!”许唐蹊笑得眼睛都弯,“你几点到?”
“十点吧。”
许唐蹊很喜欢吃煎蛋,特别是还带点点溏心那种。许唐成觉得今天煎蛋火候刚好,所以在许唐蹊拿起筷子就伸向煎蛋时,他难得,没有命令她先吃口别再吃鸡蛋。
许唐蹊吃得本满足,连开门动作都是轻快。可打开门,两个人却听到阵尖锐女声。对面门大开着,两扇门距离,许唐成能够清楚地看到易辙家糟糕客厅——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连沙发垫都已经惨兮兮地飞到地上。
“没关系,他们都睡。”
易辙还是摇头。
许唐成没有再勉强,只是轻声说:“那你进去等下,给你拿点药。”
易辙握着钥匙站在那,楼道灯灭,他也没跺脚、没出声。
“怎不进去?”许唐成拿着药出来,奇怪地问。过后,又很快然:“向阿姨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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