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时候在什地方?快说快说。”陶又佳声音紧张,又像撒娇,早已抛弃那个“应该如何”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那把专供客人用软椅上,这里距普运哲近些。
“就在那个晚上,”普运哲说,“和长邺大学学生们座谈之后,你骑车回家,你穿条白裙子。就跟在你身后——当然是坐在车里。开车,让司机坐在位置上。”
“你会开车?”陶又佳问。
“会开车。”普运哲说,“当时开得很慢,很想把你请上车来送你回家,想当时如果你应该有个护送者话,那个人就应该是。后来把车开回机关,个人在办公室坐很久。这时才发现这座城市没有自己地方,权利也远比个普通市民少得多,比如请个人上车。是属于公众。市长使命是为他市民创造充满爱情生活,可是市长在这座城市里永远只有几条固定路线,行动路线和心灵中路线。无法像个普通市民那样东游西逛,更不能像你们记者那样神出鬼没。”
“那你有没有意识到过你就是个普通人、普通市民时候?”陶又佳说。
公室里……这使得陶又佳产生刹那间不自在。她挣开普运哲,抻抻衣服坐回到沙发上,涨红着脸说:“别这样,可别这样!”
陶又佳举动倒有点使普运哲意外,他离开陶又佳,回到他办公桌后面,又开始通过那如山文件望着陶又佳,就像他们第次见面时那样。
他并不想把自己刚才举动形容成无礼,更不想把它形容成什不雅。他只是暗自谴责自己,无论如何这是唐突些,他仅仅想到唐突。他想他应该给对面那个遥远女人以余地。
“也许刚才使你感到不舒服,”他说,“时间地点都不对,你看,这是办公室。这就不如发生在个有着蓝天白云或者森林草地地方。办公室是个公事公办地方,是吗?”
陶又佳不准备回答普运哲问题,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像个初恋时女孩,应该低头抻抻辫子、拽拽衣角什,尽管她明知这有多做作,多不合乎她身份和年龄。
“有,就像刚才。可现实仍然提醒,没有这种权利。”普运哲说完便不再说话,他开始抽烟。
陶又佳发现普运哲抽得很猛,烟雾霎时就笼罩他。她盯住普运哲那绺被烤焦头发,她很想走过去亲亲那绺头发,可刚才分明是她挣脱他。那,她应该找句最得体话使他得到安慰。
“最愿意和你面对面地聊天。”陶又佳说。
“何尝不愿意。”他终于说,“可是马上要开会,市长有市长固定路线。不过,会给你打电话。”
连几天普运哲没给陶又佳打电话,这使陶又佳又次陷入焦躁之中。她无时无刻不在回忆
“但是,”普运哲接着自己话说,“觉得只是个地点或者时间问题,仅此而已。因为看到现在你并不是个真实你,就不如你在给打电话之前扔硬币看运气真实。”
“你怎知道扔过钱?”陶又佳有些无地自容。
“是猜测,也算种第六感觉吧。”普运哲说。
“你就经常这样猜测?”陶又佳说。
“还跟踪过你。”普运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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