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霄云外去。自此,珠围翠绕,燕尔新婚,享几个月天福。
不想教习考取,要回本省地方取结。匡超人没奈何,含着包眼泪,只得别过辛小姐,回浙江来,进杭州城,先到他原旧丈人郑老爹家来。进郑家门,这惊非同小可,只见郑老爹两眼哭得通红,对面客位上人便是他令兄匡大,里边丈母嚎天喊地哭,匡超人吓痴,向丈人作揖,便间:“哥几时来?老爹家为甚事这样哭?”匡大道:“你且搬进行李来,洗脸吃茶,慢慢和你说。”匡超人洗脸,走进去见丈母,被丈母敲桌子,打板凳,哭着场数说:“总是你这天灾人祸,把个娇滴滴女儿生生送死!”匡超人此时才晓得郑氏娘子已是死,忙走出来问他哥。匡大道:“自你去后,弟妇到家里,为人最好,母亲也甚欢喜。那想他省里人,过不惯们乡下日子。况且你嫂子们在乡下做事,弟妇是样也做不来,又没有个白白坐着,反叫婆婆和嫂子伏侍他道理,因此心里着急,吐起血来。靠大娘身子还好,倒反照顾他,他更不过意。日两,两日三,乡里又没个好医生,病不到百天,就不在。也是才到,所以郑老爹、郑太太听见哭。”
匡超人听见这些话,上不住落下几点泪来,便问:“后事是怎样办?”匡大道:”弟妇倒头,家里个钱也没有,店里是腾不出来,就算腾出些须来,也不济事。无计奈何,只得把预备着娘衣衾棺木都把与他用。”匡超人道:“这也罢。”匡大道:”装殓,家里又没处停,只得权厝在庙后,等你回来下土。你如今来得正好,作速收拾收拾,同回去。”匡超人道:“还不是下土事哩。想如今还有几两银子,大哥拿回去,在你弟妇厝基上替他多添两层厚砖,砌坚固些,也还过得几年。方才老爹说,他是个诰命夫人,到家请会画替他追个像,把凤冠补服画起来,逢时遇节,供在家里,叫小女儿烧香,他魂灵也欢喜。就是那年做家去与娘那件补服,若本家亲戚们家请酒,叫娘也穿起来,显得与众人不同。哥将来在家,也要叫人称呼‘老爷’,凡事立起体统来,不可自己倒架子。将来有地方,少不得连哥嫂都接到任上同享荣华。”匡大被他这番话说得眼花缭乱,浑身都酥,总都依他说。晚间,郑家备个酒,吃过,同在郑家住下。次日上街买些东西。匡超人将几十两银子递与他哥。
又过三四日,景兰江同着刑房蒋书办找来说话,见郑家房子浅。要邀到茶室里去坐,匡超人近日口气不同,虽不说,意思不肯到茶室,景兰江揣知其意,说道:“匡先生在此取结赴任,恐不便到茶室里去坐,小弟而今正要替先生接风,们而今竟到酒楼上去坐罢,还冠冕些。”当下邀二人上酒楼,斟上酒来,景兰江问道:“先生,你这教习官,可是就有得选?”匡超人道:“怎不选?象们这正途出身,考是内廷教习,每日教多是勋戚人家子弟,”景兰江道:“也和平常教书般?”匡超人道:“不然!不然!们在里面也和衙门般:公座、硃墨、笔、砚,摆停当。早上进去,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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