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他二两银子,打发先去。
在家收拾,没有盘缠,把那只金杯当三十两银子,带个小厮,上船往安庆去。到安庆,不想李大人因事公出,过几日才回来。杜少卿投手本,那里开门请进去,请到书房里。李大人出来,杜少卿拜见,请过大人安,李大人请他坐下。李大人道:“自老师去世之后,常念诸位世兄。久闻世兄才品过人,所以朝廷仿古征辟大典,学生要借光,刀勿推辞。”杜少卿道:“小侄菲才寡学,大人误采虚名,恐其有玷荐牍。”李大人道:“不必太谦,便向府县取结,”杜少卿道:“大人垂爱,小侄岂不知?但小侄麋鹿之性,草野惯,近又多病,还求大人另访。”李大人道:“世家子弟,怎说得不肯做官?访不差,是要荐!”杜少卿就不敢再说,李大人留着住夜,拿出许多诗文来请教。
次日辞别出来。他这番盘程带少,又多住几天,在辕门上又被人要多少喜钱去,叫只船回南京,船钱三两银子也欠着。路又遇逆风,走四五天,才走到芜湖。到羌湖,那船真走不动,船家要钱买米煮饭。杜少卿叫小厮寻寻,只剩五个钱,杜少卿算计要拿衣服去当。心里闷,且到岸上去走走,见是吉祥寺,因在茶桌上坐着,吃开茶。又肚里饿,吃三个烧饼,倒要六个钱,还走不出茶馆门。只见个道士在面前走过去,杜少卿不曾认得清。那道士回头看,忙走近前道:“杜少爷,你怎在这里?”杜少卿笑道:“原来是来霞兄!你且坐下吃茶。”来霞士道:“少老爷,你为甚独自在此?”杜少卿道:“你几时来?”来霞士道:“自叨扰之后,因这芜湖县张老父台写书子接来做诗,所以在这里。就寓在识舟亭,甚有景致,可以望江。少老爷到下处去坐坐。”杜少卿道:“也是安庆去看个朋友,回来从这里过,阻风。而今和你到尊寓顽顽去。”来霞士会茶钱,两人同进识舟亭。
庙里道士走出来,问那里来尊客。来道士道:“是天长杜状元府里杜少老爷,”道士听,着实恭敬,请坐拜茶。杜少卿看见墙上贴着个斗方,首识舟亭怀古诗,上写:“霞士道兄教正”,下写“燕里韦阐思玄稿”。杜少卿道:“这是滁州乌衣镇韦四太爷诗。他几时在这里?”道士道:“韦四太爷现在楼上。”杜少卿向来霞土道:“这样,就同你上楼去。”便同上楼来,道士先喊道,“韦四太爷,天长杜少老爷来!”韦四太爷答应道:“是那个?”要走下楼来看。杜少卿上来道:“老伯!小侄在此。”韦四太爷两手抹着胡子,哈哈大笑,说道:“当是谁,原未是少卿!你怎走到这荒江地面来?且请坐下,待烹起茶来,叙叙阔怀。你到底从那里来?”杜少卿就把李大人话告诉几句,又道:“小侄这回盘程带少,今日只剩五个钱,方才还吃是来霞兄茶,船钱饭钱都无。”韦四太爷大笑道:“好,好!今日大老官毕!但你是个豪杰,这样事何必焦心?且在下处坐着吃酒,因有教个学生住在芜湖,他前日进学,来贺他,他谢二十四两银子。你在这里吃酒,看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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