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旁边和他们说话,让他们别难过啦,都没有哭,
陈玉清望着这双眼屈膝蹲身,与沈秋霖平视,讶然奇叹道:“天姿英断,渊识绝人,他有这般异禀,也难怪……”
沈怀慎嗓音更哑:“所以倒情愿他……平庸辈子,哪怕碌碌终生。”
“太难。”
陈玉清叹着气起身,他知道沈秋霖聪颖早慧,有些话最好不要当着他面说,便只对沈怀慎点点头,委婉道:“你做好决定就可以。”
说着让沈怀慎做决定,沈怀慎却蹲在沈秋霖面前,轻轻握住他肩问:“阿霖,还记得爸爸之前跟你说,你能活到百岁事吗?”
谢印雪听着他们声音,忍不住垂睫阖目,再睁开时,房门也应声打开,两道高挑身影齐齐立在门口,道清癯瘦长,另道仙姿出尘。
那个面容年轻,双鬓却早早生出几根白发男人眼眶有些发红,却在看到床上穿着浅蓝色病服小孩时硬扯出个笑容。
他大抵是不常笑,勉强笑起,笑容也僵硬不自然,但声调却分外温柔:“阿霖,这是你七叔叔,玉清师父。”
边说着,他边走到床边探探沈秋霖额头,确认他没在发烧后又摸摸他发顶:“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爸爸。”沈秋霖仰头回完男人话,才缩在男人怀里望向另个穿着青色长褂男人,乖乖叫人,“玉清师父。”
见恶毒,全是不知世事天真无邪,“你死就能陪玩游戏。”
沈秋霖闻言用种与年龄极为不符神态叹口气:“不死也能陪你玩游戏,死就不能陪你。”
小鬼疑惑:“为什啊?”
“因为死就要去见妈妈。”沈秋霖道,“妈妈也死。”
说完,沈秋霖伸手把窗户开得更大些:“外面光烈,你要进来和起看电视吗?”
沈秋霖望着他通红双眼,说:“记得,爸爸。”
“那、那你……愿意跟着玉清师父去明月崖吗?在那里,你能活到百岁哦……活得比爸爸还要久。”
沈怀慎不会哄孩子,不会笑又要勉强,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表情有多扭曲,比起笑,更像哭,短短几句话讲得断断续续。
“你爸爸看上去很难过。”
小鬼在沈秋霖背后嘀嘀咕咕:“死时候,爸爸妈妈脸上就是这种表情。”
“叫七叔叔也可以。”
陈玉清弯弯唇,视线轻轻扫过病床另侧,笑着问:“阿霖在和朋友起看电视吗?”
沈秋霖在俩人开门进屋时,对雪目便恢复成乌润黑色,听青褂男人话,登时惊异地眨眨眼。
沈怀慎抱着沈秋霖,低声说:“阿霖,给七叔叔看没事。”
沈秋霖“哦”声,再眨眼,下秒,他眼眶中色若点漆眼瞳,骤然间便成晶莹如雪片白。
“要要要!”
小鬼欣然飘进屋内,谢印雪也翻次窗,跟在小鬼后面进病房。俩小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双眼盯着电视,谢印雪就挑沙发坐下,眼眸凝着房门。
——他在等两位许久不见故人。
其中位人未至,声先至,他嗓音嘶哑,透着疲倦和痛苦:“真没有办法……”
紧跟着,便有人嗓音儒雅温和地安慰他:“知道,怀慎,你先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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