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电车车厢里,对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座城市里,在家庭中地位完全没有把握。可也不能随意说出,能在随便哪方面提出什要求。根本不能为此作辩护:站在这个车厢里,抓住这个吊环把手,让这辆车拉着;人们避让这辆电车或默默行走或在橱窗前驻足。——没有人要求这样做,不过这无所谓。
电车驶近个车站,个姑娘走近台阶,准备下车。她身形清晰地映入眼帘,仿佛曾触摸过她似。她穿身黑衣,裙褶几乎纹丝不动,紧身衬衫有个白色细网花边领子,她左手平放在车厢内壁上,右手持着伞支在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梯级上。她脸是棕色,鼻子有点儿塌,鼻尖儿又圆又宽。她有头浓密棕色头发,小绺细发在右鬓角上随风飘动。她小耳朵紧贴在脸上,由于离得很近,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她右耳廓整个背面和耳根处那个阴影。
当时不禁自问:她怎会不对自己感到惊讶,怎会闭紧嘴巴,不说句这样话呢?
衣服[13]
每逢看到带有许多褶裥、镶边和挂饰衣服,看到它们俊俏地穿在俊俏身体上,就会想:它们不会长久保持这种状况,它们会生褶儿,不再可能被熨平,会积上尘土,而尘土在装饰物里积得厚厚,再也清除不掉;想:谁也不会愿意让自己显得可悲和可笑,每天早穿上、晚上脱下这同件贵重衣服。
家路[10]
请看雷雨过后空气说服力有多大。功绩向显现并在制服,尽管并不抗拒。
迈步行走,速度是临街这面、这条街、这个市区速度。有理由对所有敲门、敲桌子负责,对全部祝酒词,对在他们床上,在新建筑物脚手架上,在黑胡同里贴着房屋墙根,在妓院沙发床上对对情侣负责。
对照未来估量过去,却觉得两者都极好,没法说谁比谁更好,只有很是惠顾天意不公必须谴责。
只是在走进房间时,才有点儿若有所思,可是在上楼梯时并没有发现什值得思考事情。这帮不多大忙:把窗户完全打开,花园里仍在弹奏音乐。
然而,却看到些姑娘,她们确实俊俏,并显露出多种多样诱人肌肉和骨节、
过路人[11]
如果夜晚在条胡同里散步,看到个男子,老远就可看见——因为们眼前这条胡同向上伸展,并且现在正是满月——他向们跑过来,那们不会去抓住他,即使他身体虚弱、衣衫褴褛,即使有人在追他并大声喊叫,而们将让他继续往前跑。
因为现在是黑夜,即使们也无法确认,这条胡同在满月情况下是向上伸展,这不是们过错;再说,这两个人进行追捕也许是闹着玩,也许两人追捕第三人,也许第个人无辜受到追捕,也许第二个人想谋杀,于是们就会成为谋杀同案犯,也许这两个人彼此并不相识,也许每个人只是各自要跑回家去睡觉,也许他们都是梦游者,也许第个人有武器。
最后,们不是累吗,们不是喝这多酒吗?们感到高兴,因为那第二个人们再也看不见啦。
乘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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