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奥尔格抬头向父亲这副骇人模样望去。这位彼得堡朋友,父亲突然如此清楚地解他,这位朋友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动他。他看到他落魄在辽阔俄罗斯。他看见他站在被抢劫空商店前面。他恰好还在破损货架、捣碎商品和坍塌煤气管之间站着。他为什非要去这遥远地方!
“你看着!”父亲喊道,几乎心不在焉格奥尔格奔向床前,但在中途又停住。
“因为她撩起裙子,”父亲开始用柔顺声音说话,“因为她这样撩起裙子,这个恶心蠢丫头,”为做出那种样子,他高高地撩起自己衬衫,让人看到战争年代留在他大腿上伤疤,“因为她几次三番、如此这般地撩起裙子,所以你就迷上她,为可以痛痛快快地在她身上满足你自己欲念,你竟亵渎们对母亲怀念,出卖这位朋友,把你父亲塞到床上,让他动弹不得。可是他能动弹,难道不是吗?”
说罢他放下撑着天花板手站着,将两只脚踢来踢去。他
复述过这个故事。”
说话间格奥尔格已经又扶父亲坐下,并且小心地给他脱掉穿在亚麻布衬裤外面针织卫生裤和袜子。当看到父亲不太清洁内衣时,他责怪自己没照顾好父亲。注意让父亲勤换内衣,这本来就应该也是他职责。他还没有开口同未婚妻商量过,他们准备怎样安置父亲将来生活,因为他们已在心里暗暗假定父亲将独自留在这所老宅子里。可是现在他当机立断,决心要把父亲接进他未来新居。现在看来几乎就好像,只要仔细看看这光景,搬进新居再去照顾父亲可能就为时已经太晚。
他把父亲抱到床上。当他在向床前走这几步路时候发觉父亲在他怀里玩弄他表链,种可怕感觉袭上他心头。他时无法把父亲放到床上,因为他牢牢抓住这条表链。
但是他刚躺上床,切似乎都好。他自己盖上被子,然后还把被子高高盖过肩膀。他用并非不友好眼光仰望着格奥尔格。
“你已经想起他,是不是?”格奥尔格边问边向他点点头表示鼓励。
“现在盖严实吗?”父亲问,好像他无法看到双脚是否也盖住。
“你躺在床上感到舒服些吧,”格奥尔格边说,边把被子给他掖掖。
“盖严实吗?”父亲再次问道,似乎特别注意听回答。
“你放心吧,你盖严实。”
“不!”父亲嚷嚷,简直是自己对问题作回答;他用力将被子掀开,刹那间被子全散开来,他直挺挺地站立在床上。他只用只手轻轻撑住天花板。“你要给盖被子,这知道,好小子,可是还没有完全被盖上。即使这是最后点力气,但对付你绰绰有余。当然认识你朋友。他简直就是个合心意儿子。所以这些年来你也就直欺骗他。否则还能为什?你以为,没有为他哭泣过吗?所以你把自己关在你办公室里,谁也不许打扰,经理忙着呢——只是为你可以往俄国写你那些满纸谎言信。但是幸亏父亲用不着别人来赐教,就可以看透儿子心思。你现在认为,你已经胜过他,你可以屁股坐到他身上,而他则动弹不,于是儿子大人就决定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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