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在流放地（4 / 17）

笑笑，似乎在等待他再说出些不可思议话来。“不，”旅行家说，并抚摸下额头，“这说来这个人现在也还不知道他是怎样接受辩护啰？”“他不曾有过给自己辩护机会。”军官边说边把目光瞥向边，仿佛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不愿意以讲述这些在他看来是不言而喻事情来羞愧他似。“可是他总得有机会给自己辩护嘛。”旅行家说道并从椅子上站起来。

军官看到他对这台机器讲解有长时间受阻危险，于是他走到旅行家跟前，挽住他胳臂，用手指着被判决人，而那位被判决人则分明感到注意力显然集中到他身上，便站得笔直——士兵也拉紧链条，并且说道：“事情是这样，尽管还年轻，已被任命为这儿流放地法官。这是因为也曾协助过前任司令官处理各种刑事案件并且也最解这台机器。作判决所依据原则就是罪责永远是无可怀疑。别法庭不能遵循这个原则，因为它们是多头领导，而且也还要受高级法院监督。这里情况不是这样，或者说，至少在前任司令官任上情况不是这样。新司令官当然已表现出有意干预审判权意思，但是迄今为止都成功地把他挡回去。还会继续成功地把他挡回去。——您要讲讲这个案子？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和所有案子样简单。个上尉今天早晨告发说，派给他当勤务兵并睡在他门口这个人因贪睡而耽误值勤。因为他职责是，每小时打钟时候站起来，到上尉门口去敬礼。当然不是什繁重工作，可是这工作却必不可少，因为无论是守卫他还是伺候他都应该保持精神饱满。昨夜上尉想查看下，看看这位勤务员是否在履行自己义务。两点钟敲响时候他打开房门，发现他正蜷缩成团在睡觉。他拿来马鞭抽他脸。这个人没站起来请求原谅，倒反抓住他主子大腿，摇晃他并喊叫：‘丢掉鞭子，不然就吃你。’——情况就是这样。个小时前上尉来找，记下他陈述情况，紧接着就作这个判决。然后就让人给这个人套上链条。这切十分简单。若是先把这个人叫来审问番，这只会造成混乱。他就会撒谎；若是成功地揭穿这些谎言，他就会编造新谎言，这就没完没。但是现在逮住他，不会放过他。——现在切都解释清楚吧？可是时间过得真快，应该开始执行判决，而还没把这台机器讲解完。”他强使旅行家在椅子里坐下，又走到机器旁边并开腔：“您可以看到，耙子是和人体形状相符合，这里是耙上身耙子，这里是耙大腿耙子。耙脑袋仅仅是这把小小雕刻刀。您听明白吗？”他友好地向旅行家俯下身，准备提供最详尽说明。

旅行家皱着眉头看看耙子。对司法程序所作说明并没有让他感到满意。他无论如何总算不得不告诫自己说，这里是个流放地，特殊规章制度在这里是必不可少，人们得尽量采用军事手段。但是此外他也对新司令官寄予定希望，他显然，尽管是缓慢地，企图采用种新司法程序，而这却是这位头脑狭隘军官所无法接受。出于这个思路，旅行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