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参加处决吗?”“不定,”军官说,对这个突如其来问题颇感难堪,他那张和善面孔扭歪,“正因为如此们必须抓紧时间。虽然感到十分遗憾,但是还是不得不甚至缩短讲解。但是明天,等这台机器又清理干净之后——它会给弄得很脏,这是它惟个缺陷——可以作较详细补充说明。现在就拣最必须讲吧。——当此人躺在床上,这张床颤动起来时候,耙子便朝身体降落下来。它自动调节到针尖刚刚接触到身体位置;位置调整好,这条钢绳便立刻绷紧成根钢条。于是游戏便开始。个不知底细人觉察不出各刑罚之间有什明显区别。耙子似乎以相同方式运作。它颤动着将针尖扎入同时也在床上颤动身体。为使每个人能看到判决执行情况,耙子是用玻璃做。把针固定到耙子上去,这曾在技术上有些困难,但是试验过多次后终于成功地固定住。们就是不辞辛劳嘛。现在每个人都可以透过玻璃看到,这段铭文将怎样刻在身体上。您不走近点,来看看这些针?”
旅行家慢慢站起来,走过去并向耙子俯下身。“您看,”军官说,“两种针排列方式多种多样。每根长针挨着根短针。长针写字,短针喷出水来把血冲洗掉,使字迹永远保持清晰。然后血水就被引进这里小导槽,最后流进这个主槽,这主槽排水管直伸到这个坑里。”军官用手指精确指出血水必定会流经路线。为尽量把这个过程表现得直观明白,他用双手在排水管出口处做出接捧血水样子。这时旅行家抬起头,用手向后摸索着想走回到他那把椅子那儿去。这时,他惊骇地看到,那位被判决人也和他样接受军官邀请,走近过来观看耙子构造。他用链条把那位昏昏欲睡士兵稍稍往前拽拽,也向那玻璃耙子俯下身去。人们看到,他用狐疑不定目光也在搜寻这两位先生方才观察过东西,可是因为听不懂讲解,便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向这边,又向那边俯下身。他眼光不时在玻璃上溜来溜去。旅行家想轰他回去,因为他所作所为很可能是应该受罚。但是军官用只手拦住旅行家,用另只手从土墙上拣起块土疙瘩就往士兵那边扔去。士兵猛抖动睁开眼,看到被判决人竟如此胆大妄为,便撂下步枪,用脚跟使劲抵住地面,把被判决人往后拖,顿时把他拖倒在地,然后低头望着他,看他怎样缩作团,他身上链条怎样发出“当啷”声。“把他拉起来!”军官嚷道,因为他发现,旅行家太受被判决人分心。旅行家甚至俯下身从耙子上方望过去,根本没在意那耙子,只想弄清楚那个被判决人出什事。“对他小心点!”军官又嚷嚷。他绕过机器跑过去,亲自抓住被判决人胳肢窝,在士兵帮助下把两只脚不住地往下滑溜他扶起来。
“现在全明白。”等军官又返回到自己身边时旅行家说。“最重要点您还不明白,”军官边抓住旅行家胳臂边指着高处说,“那儿制图员部分里有齿轮,它规定耙子动作,这个齿轮按照判决图样进行调节。现在还沿用前任司令官图样。这就是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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