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结束学业年龄,这实在没法叫人相信。他们显然还需要母亲照料,连把他们交托给教师家长都不会愿意。他们自己还不懂得活动身子,尤其是在刚开始时候,站久他们便累得不得。不注意,他们就会体力不支,伛偻着背,歪斜着身子,站在个角落里。布鲁姆费尔德试图给他们讲清楚,假如他们老是这样懒散图舒适,他们会落下终身残疾。差实习生挪挪身子去办点事,是要担风险。有回,他差个实习生去办事,那家伙才挪动几步路,不料由于热心过头,跑过去时撞在斜面桌上把膝盖都磕破。当时房间里坐满缝纫女工,斜面桌上堆满衣服,但布鲁姆费尔德只好把切工作都撂在边,领着那个哭哭啼啼实习生走进办公室,在那儿给他包扎下。但实习生们这种热心也只是表面文章,他们就像真正孩子,有时想出出风头,但他们更多是想,或者说得确切点,他们几乎总是味地想迷惑上司注意力,欺骗上司。有回正是工作最繁忙时候,布鲁姆费尔德汗水淋漓,急匆匆地从他们身旁经过,发现他们正躲在捆捆衣服之间换邮票呢。他真想用拳头朝他们脑袋狠狠揍下去,这对于他们这种行为是惟行之有效惩罚,但他们是孩子,布鲁姆费尔德可不能把孩子打死。就这样,他继续忍受着他们给他带来痛苦。本来他设想,在分发活计时候实习生可以帮他把。这是桩既紧张又细致活儿。他曾想,他可以站在中间,站在斜面桌后面,始终可以综观全局,办理登记手续,而实习生们则按照他命令来回奔走分发所有活计。他曾设想,不管他监督得多严格,那大堆人还是照顾不过来,实习生们悉心协助便能弥补疏忽。他还设想,这些实习生会渐渐积累起经验,不至于仍旧什小事都依赖他发号施令,终于能自己学会分辨缝纫女工们对活计需要量和可信赖程度。就这两名实习生情况看,他希望完全是空想。布鲁姆费尔德不久便认识到,他压根儿就不可以让他们去跟缝纫女工说话。因为从开始起,他们根本不走到有些缝纫女工面前去,他们不是嫌恶便是害怕她们,但他们对另些缝纫女工则怀有好感,常常迎着她们跑过去,直跑到门口。她们要什,他们就给她们送去什,用种诡秘方式把东西塞到她们手里,虽然那些缝纫女工完全有权利接受那些东西。他们在个空架子上为这些享受优惠女工搜集各种零头碎布和无用边角料,但其中也搀有能用小布头,他们在布鲁姆费尔德背后欣喜地挥动着那些布头,远远地向她们示意,他们为此而得到报酬便是嘴里经常有糖果吃。布鲁姆费尔德固然不久便制止这种胡闹,缝纫女工们来,他便将他们哄进隔扇围成小室里。但是他们还直认为这是种莫大不公平,犟头犟脑,故意折断笔尖,虽然不敢抬起头来却不时地大声敲打玻璃板,好让缝纫女工们注意,按照他们意见,是布鲁姆费尔德让他们遭受这种恶劣待遇。
他们自己做事不在理,这点他们硬是不明白。比如说他们来上班几乎总是迟到半个小时。而布鲁姆费尔德,他们上司,则从青年时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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