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挪得稍微远些,眨巴着眼睛仔细观看它。对于这样伟大壮丽场面他始终具有很高鉴赏能力。主要人物这样毫不拘谨、热烈而轻松自如地互相握手,他觉得这很符合实际情况。而随员们——当然都是达官显贵,下面注有他们名字——在其举止态度上保持着这历史性时刻严肃性,这样处理同样也是对。)
布鲁姆费尔德没有把他所需要切都拿下来,而是不声不响坐着,两眼望着那直还没有点燃烟斗。他窥测着时机,蓦地,他生机勃发,猛下连同圈手椅道转过身去。但球也保持着相应警觉,或者是漫不经心地服从着那条支配它们行动法则,在布鲁姆费尔德转身同时,它们也换地方,隐藏在他背后。布鲁姆费尔德就背对着桌子坐着,手里拿着那只凉烟斗。现在球在桌子下面跳跃,由于那儿有条地毯,所以声音很微弱。这是大好处;只有极其轻微而低沉响声,要非常注意才听得见。而布鲁姆费尔德却十分留神,听得清二楚。但这只是现在才如此,再过会儿他多半就点儿也听不见。它们在地毯上如此不惹人注意,这在布鲁姆费尔德看来,似乎是球大弱点。人们只需垫上块或者更保险点垫上两块地毯,它们便几乎无能为力。当然只是在定时间内,此外,它们存在本身就已经意味着某种力量。
现在,布鲁姆费尔德倒觉得很可以养只狗,这样只年轻、野性动物马上就会把这些球制服;他想象这只狗怎样追逐着用前爪抓球,怎样驱赶它们,怎样追得它们满屋子乱跑,最后终于口咬住它们。布鲁姆费尔德不费什劲便可以在最近弄到只狗。
但是眼下,那两个球只需要提防布鲁姆费尔德,而他却不想去收拾它们,也许他只是下不决心。晚上下班回来他累,正当他需要休息时候,竟出其不意给他来这手。现在他才感到他有多疲倦。这些球他反正是定要收拾,并且很快就会动手,但眼下不会,多半要到第二天才会去收拾它们。如果不带任何偏见看看整个儿这件事情,那应该说,这两个球举止行为是够谦虚。比如说,它们本可以不时地向前跳跃,露下面便又回到原处,或者跳得更高些,好撞击桌面板,以补偿被地毯压低声音。但是它们不这样做,它们不愿意不必要地去惹怒布鲁姆费尔德,它们显然只限于做必不可少事。不过,这必不可少事也足以使布鲁姆费尔德对呆在桌子旁边兴味索然。他才在那儿坐不多几分钟便想去睡觉。他在那儿不能抽烟,因为他把火柴放在小床头柜上,这也是他想去睡觉缘由之。这就是说,他要抽烟就得去取那火柴,但既然他已经到床头柜跟前,那还不如待在那儿就势躺下呢。在这个问题上,他也还有个隐情,原来他以为那两只球味跟在他背后,并且会跳到床上来,而他躺下去便会有意无意地把它们压碎。他不相信球碎片也会跳。不平常事物,也得有个限度。平常,整个儿球也会跳,尽管不是不停顿地跳,可是,球碎块是从来都不会跳,所以在这不平常情况下也不会跳动。
“起来!”他嚷道,经过这番考虑他几乎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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