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泉声音细弱，哀鸣不止，终于说出
提心吊胆隐瞒多年
秘密。
孩子气息已经奄奄，方岱川猜测是吸入大量烟尘原因，他说话困难，艰难地吞咽着空气，口中仍喃喃呼唤着：“妈妈。”
却不料牛心妍脸色倏忽
变。
“你别叫
妈妈！不许叫妈妈！你走开！你回去！你让你爸爸来见！”她用力摇着小孩身体，语气又悲愤又绝望，仿佛试着要摇出那具身体里另个灵魂。
方岱川心里紧，李斯年猜测果然不错，那个孩子身体里，确实住着另重人格，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父亲灵魂！
到底是怎
回事？！向坚信无神论方岱川也忍不住捏紧拳头，背后生出片鸡皮疙瘩来。
杨颂在边瞧见，心里不知怎有些膈应，微微皱起眉来。
火终于被扑灭。
这间屋子也毁个差不多，壁纸已经烧得支离破碎，地板也看不出本来面目，床上更是片凄惨狼藉。
“这要怎处理下？”方岱川扔开抽屉，看牛心妍怀中孩子眼，叹口气，主动提议道，“剪开他身上布料吧，看看能不能处理下创面。咱们这儿有医生护士吗？”
杨颂见他瞟向自己，无奈地摊手摇摇头，她是学物理，真解决不。
却听那个快断气孩子小声地哭叫道：“没有……没有爸爸……”小男孩儿哭着说，在他生命最后刻，没有母亲告解，没有祝福，没有宽慰，他绝望地哭泣着，烧得腐烂脸上伤口纷纷撕裂，流下混合着脓液血来，他哭喊道，“没有爸爸，从来就没有爸爸！”
“你胡说！”牛心妍眼底红得淬血，她咬牙哭骂着，继而呼唤道，“南哥！南哥你出来，知道你听得见，求求你南哥，你跟说句话真害怕，你出来牛纳含！”
她声音凄厉，仿佛泣血杜鹃，声声撕扯开嗓子，迸出血来。
小男孩睁开眼睛，方岱川记得这双眼睛，单纯又怯懦，属于个从来都被忽视孩子眼睛，那天造成，那个孩子用这个眼睛叫他叔叔，问他早上好。
他哭着说：“妈妈，没有爸爸，从来就没有爸爸，只有和南南。南南是装，他怕你赶走他，他伪装成爸爸。”
方岱川以往在剧组里，也曾经有过道具失火烧伤工作人员经历，动作片往往动辄烧房子炸车，为发行时噱头，假如剧情需要，不管烧得多烧得少都会烧上把火。当时个负责管理汽油瓶工作人员操作不当，手部被火烧伤，随行医护人员是立马切开衣服，然后紧急送往当地医院急救。
现在没有送医院条件，至少也要做些什试着挽回吧。
方岱川这样想着，便抄起把剪刀，递给牛心妍。
“不要死，你别死！”牛心妍边哭边剪掉包裹在孩子身上布料，大骂道，“南哥！南哥你出来！你别死！”
布料被从他身上剥离，露出里面烧焦皮肤和溃烂伤口来。孩子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头发皮肤尽皆烧毁，焦黑布料死死贴在他溃烂伤口上。烧成这样，眼看是要不好，方岱川悲悯地叹口气，对牛心妍说道：“你，节哀。看这样怕是……不乐观，你好好哄哄他，别让孩子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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