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雅克语……
祖父记得曾祖说过:番话也讲不好,怎统治这块番地?怎安心让你继承衣钵?……祖父完全忘曾祖讲这话时操是什语言,也不确定此时对曾祖提出那个他担心半年多疑问时,曾祖会用什语言回答。他只记得曾祖最喜欢用客家话教训他。
不等祖父提问,曾祖先说话。他说,扇着纸扇,抽着杆烟,望着蜈蚣色月亮,他说,听说你今天在食堂事,这是看过你这辈子做过最有男子气概也是最窝囊事,你屌毛长,开始为女人顶天立地,可惜光靠好屌成不大事。曾祖吸口烟,喉头沉得深不见底,大烟球化成许多小烟球,没来得及吐出来就在体内消失无踪。雨林里有种蠕虫,当它们找不到食物时就消化自己器官,消化顺序完全依重要性而定,最早消化是生殖器官,最后是神经器官,可见得为生存,有些东西是要牺牲,但牺牲得要有智慧,你本末倒置,为屌奉献,结果是没头没脑,有勇无谋。半年前就警告你别惹那个小娼妓——她现在虽然不是,再过不久就是——她是赌鬼鸦片鬼窝囊鬼周复抵押品,奴才苦力猪狗禽兽人渣女儿,你要玩她可以,让你玩个够,要娶她门都没有。你以为这些产业怎兴盛壮大?你以为哪点比白种人强?有谁愿意和毒蛇猛兽为邻辈子?有谁愿意在这块炼狱熬生?有谁愿意为那点钱做牛做马做到老死?有谁愿意生下来就做苦力?不想点办法拴住他们行吗?
不出所料,曾祖说是客家话。祖父完全知道曾祖接下来要说什,他有插嘴冲动,但他发觉在曾祖厉声疾言下,他胯下冰冷,睾丸萎缩,胆小如鼠。
阿汉。曾祖叫祖父小名。祖父受宠若惊,这惊乱之下,让他还有勇气抬头看着曾祖。冒大风险,花大本钱开馆吸d嫖赌,为就是发展巩固种植园区。他们只要吸上瘾,就会不断向赊钱,如此只有给做辈子奴;逢赌必输,只要赌出瘾头,只有欠屁股债。阿汉,你以为娼馆里婊子怎弄来?
祖父乞怜地看着曾祖。股寒气直扑向他屁股肛门。
欠那多债,不拿点值钱东西抵押行吗?他们这种人生殖力强,家里人口浩瀚,少个女儿少张嘴吃饭。曾祖说这许多话,第次瞄祖父眼。小花印天生是小娼妓,你别想为你破戒,懂吗?
祖父和曾祖四目交接时怯弱地垂下头。曾祖私底下从来没有对祖父说过这许多话,父子俩对话通常在大庭广众下进行,很多曾祖对工头和苦力说话也针对祖父,据说曾祖志在磨炼祖父胆识和应对。在那些粗里粗气和大字不识几个苦力面前,咬文嚼字,风花雪月,唉声叹气都是婆娘胸襟,他们讲求直接、效率和音量,并且透过生殖系统唾弃婆娘胸襟。祖父确某种程度学会公开场合言辞态度和曾祖遗风,但旦私下面对曾祖时,祖父头家仔霸气消失殆尽,剩下只有苦力垂头丧气,狼犬训练有素,余家子孙硬头皮像母云豹绚烂皮毛。祖父知道只有自己能够改变小花印命运,但在这紧要关头居然无话可说,空有壳硬头皮却挺不出去,空有满腔对小花印爱意却皮包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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