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走时候怎说?
什也没说。就像平常样。
妈,你晚上睡觉关好门窗。
蜥蜴越来越多。叫你阿公想点办法。阿雉,你阿公会听你。
大肉块,用鱼叉叉四片放在火种上烧烤。雉想起鸰告诉自己多年前夏日午后玉米园,云卷如蟹腹,天青如蟹壳,只绿色大蚱蜢穿过株玉米,停在个烙着三道整齐排列像经过丈量长疤女子臀部上。蚱蜢飞走时,鸰看见双男人腿,胯下家伙仿佛也是支衰败玉米。透过玉米笋须和玉米叶秆,鸰看见祖父琥珀色猎枪枪柄和蝎子般发亮长筒靴。丽妹运毒遭受鞭刑后在果园胡椒园玉米园香蕉园野地见到祖父时脸色忽青忽白,浑身发抖,顺手抓下粒青涩红毛丹、株玉米笋、根香蕉或串椒粒塞入嘴里。祖父碰到她光滑头皮时丽妹就乖巧像蜥蜴趴在地上。祖父趴在她身后亲吻她光滑头皮时,丽妹从来没有抗拒过。
阿公。雉耐不住好奇心大着胆子问。丽妹孩子是你吗?
那时候阿丽和男人关系很糟糕。祖父将鱼叉上肉片挪到眼前看看,嗅嗅,继续放在火种上烧烤。祖父脸上没有点愠色。在玉米园和胡椒园看见她和其他男人做过,那些男人,包括你弟弟达雅克朋友。呸。
祖母终于在丝棉树下发现祖父和丽妹关系。祖父忍受着祖母咒骂,当祖母突然掀开裤管露出那条干瘪而布满疥疮大腿时,祖父用他秤锤似拳头挥向祖母鼻子,祖母后退两步,撞倒在兽栏上。总督感染祖母怒气和祖父,bao戾气,次又次冲撞兽栏,发出急怒攻心金属搔刮声,它那檐角挂月艗首冲浪大角穿过隙缝,插入祖母肛门,将祖母像竖在矛枪上示威敌人挑到半空中。
阿雉,饿吗?吃几块吧。祖父从丝棉树削下根枝干,削成两根木签,叉块蜥蜴肉递给雉。
雉早上继续清理玉米园、香蕉园、凤梨园和胡椒园,下午砍拾枯枝干板填补丝棉树下柴火。傍晚时分雉看见母亲豢养只猪公正在野地窜逃,它显然从昨晚就在逃避腐食者攻击,因此肮脏而疲惫。它站在块土丘上遥望四野,黄昏出击腐食者从芒草丛和矮木丛如潮水向它接近。猪公拔腿冲向浮脚楼,渡过条小溪时遭到腐食者围剿。猪公出现激起更多腐食者对丝棉树攻击欲望。祖父今晚没有躺在吊床上,坐在支火种前,番刀撩火,抽土烟,烟球缭绕字句,声音不再腥荤,有时候干,有时候稠,使雉突然想起罗老师,多纤维,少钙,充分胡萝卜素,缺维生素D,腹泻,失眠,夜里多尿。种植园区结束后,娼馆里
雉闻到祖父腌制蝙蝠肉和达雅克人烹煮罗老师狗肉腐臭,摇摇头。
阿雉,睡吧。祖父慢条斯理吃着蜥蜴肉。
雉让鞭炮声吵醒六次。早上醒来,祖父照例在吊床上熟睡,腐食者已大致撤退。雉巡视家园,看见畜舍东歪西倒,鸡鸭鹅猪已被腐食者吞吃,连猴园也被毁坏,猴群在果园四处晃荡。母亲叽叽呱呱抱怨,说她整晚没有睡好,听着爱畜惨叫,躲在浮脚楼里睁眼到天亮。
阿雉,叫你阿公想点办法吧。母亲说。臭气不去,大蜥蜴就不会走。
妈,弟弟还没回来?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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