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凡颜无聊,放下手机过来观战,他只会打德州扑克,职业选手打德州扑克人比较多,麻将会打,但是打不好。他就默默站在苏哲身后看着,也不说话,苏哲回头看他眼,朝他勾勾手指,说:“宝贝儿帮摸张牌。”
“哎呦,瞧你们这腻乎样儿。”小姨调侃笑道,“也不害臊。”
章凡颜朝小姨做个鬼脸,伸手去牌尾摸张,他先是自己看看,又看眼苏哲拍,然后啪叽下拍在桌子上,“扛上开花!”
“给钱给钱。”苏哲把牌面摊平,“宝贝儿手真壮。”
苏哲妈妈说:“小凡上阿姨这儿来,给阿姨看着点儿。”
所谓家庭聚会不过是吃吃饭打打牌,家长只有位老太太,耄耋之年,但是精神矍铄,双目有神,饭后便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听戏去,留小辈们在外面打牌。
四个人八只手在麻将桌上通洗牌垒起长城。
苏哲游戏玩好,打麻将也是个中好手,赢多输少,两圈下来自己面前人民币摞不少。
裴英智说:“你这今儿晚上得请客吃饭呀。”
“可请不起你。”苏哲上牌,习惯性用指腹摸,然后码进牌里,再打出张,“你今年在北京呆多久?春季赛回去?”
煎熬,连着三天,他都过浑浑噩噩。
初二那天,他陪着妈妈回娘家,妈妈娘家人是三个姐妹,这天是很热闹。
迎门进去碰上人就叫裴英智眼前有点恍惚,他又往后看看,只见个高个儿英俊青年笑温和:“表哥,你来啦。”青年把前面人往后捞捞,小声说:“宝贝儿别挡着道儿。”
“你今儿来够早。”裴英智笑道,“怎今年没出去玩?”
苏哲说:“小凡今年放假晚,就没想着出去。”
“噢。”章凡颜搬凳子做到苏哲妈妈旁边儿。
“得啦。”裴英智洗牌,“看来今儿是得交代在这儿,会儿得取点钱去。”
“嗯,就在这边儿过个年。”裴英智说着又抬眼看看边儿自己玩手游章凡颜,“你也是可以,把人骗早早退役来北京跟你过。”
苏哲说:“你这话酸,不就是当初没让你买。买许诺也不错啊,小凡退役之后除他也没谁,谁叫你不好好用。他算够对得起你,要是早就把你俱乐部大楼都夷为平地。杀人不过头点地,没你这干。”他只知道明面上事儿,说起许诺虽然多少觉得遗憾惋惜,但是也未必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面。苏哲从不关心别人事儿,话题聊到这里,纯粹就是茶余饭后几句闲话。
裴英智说:“大过年别说工作事儿。”
苏哲笑,修长手指在牌面上划,伸手上张在桌子上排,手指弹平最外面三张:“七万,杠!”
裴英智啧声,手里牌单调七万算是没戏。
裴英智撇眼章凡颜,侧过身去低声问苏哲:“怎带家里来?”
苏哲滞,说:“你当是你?”
“你也不怕老太太上火。”裴英智说。
苏哲说:“你这都是什时候新闻,老太太早知道,人家想可比你明白。”
裴英智有点嗤之以鼻,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不会儿小姨家来,人齐,也就上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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