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信道:“三分治病七分养。你回去,这里交给。”干净清爽张脸,不像睡眠不足,还神采奕奕。裤腿也没卷,鞋也没脱,换套白褂子,这下全是污点。季斐然摇摇脑袋,却道:“行,回去。”归衡启飞速回头,扫眼季斐然,再次把话吞到肚子里去。
游信走过去,不过多时便阔步高谈,议论风发,吸引大票妇女姑娘,归衡启在旁边应和,刘大胡被他叫成“刘大伯”,心里那叫个乐。
季斐然回到村长家,冲冲身上,躺床上睡觉。再次醒来,天已黑尽,出房门却见丫鬟在收拾碗筷。见他来,便问他想不想吃饭喝酒。
季斐然要酒,自个儿到房里坐着。浅酌口,并非烈酒,于是乎大喝特喝。果然没过多久,潜伏事儿妈就来。游信换套干净衣服,下午睡上
季斐然等人还打算出去安抚民心,结果往门外站,鞋子底湿得彻彻底底,水里还飘着些白菜萝卜头,烂树根,昆虫尸体,好在未冲泥土,还能看得到底。
封尧眉变川字,数冬瓜道茄子,怨天怨地。季斐然卷裤腿脱鞋袜,踩入水洼。封尧忙捉住他手:“小贤,别出去,这水又脏又臭,怕你犯风湿。”季斐然甩甩手,大包大揽道:“王爷身子娇贵,回去歇着,劳烦归大人随起来。”
归衡启点头道是,收拾收拾,也跟着下去。封尧拉也不成跟也不成,站原地如寺庙里菩萨。季斐然与归衡启方下去没多久,刘大胡便壮气吞牛杀过来,问他们要去何处。
村里泰半人都在家里未出来,从窗口见他们,皆窃窃私议。季斐然正琢磨着要如何说话,归衡启却突然问道:“大胡,发水日子不好过吧?”刘大胡将裤腿卷起来些:“俺是杀猪,不发水杀不猪,手也痒痒,造孽呢。”
季斐然道:“大胡,杀猪可是世袭?”刘大胡道:“俺爹俺娘俺弟都是读书人,就俺牵狗玩猴弄猢狲。”归衡启深表惋惜。季斐然道:“没有杀猪,们哪来肉吃?”
刘大胡嘿嘿笑:“季大人说话真有意思。俺家穷,小时去偷地主家玉米棒子吃,被那崽子发现,放头老猪来追俺,俺没命地跑,结果掉到小河里,但也保命。从那以后,俺看到猪就想宰,碰巧村子里没个杀猪,俺就干上这行。”
季斐然道:“别人是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胡被蛇咬,不但不怕绳,还扒蛇皮,拆蛇鳞,吃蛇肉,炖蛇羹。”刘大胡道:“是啊,所以每次说到万恶地主对俺们压迫时,俺都要跟群众说起这段故事。让他们跟俺起喊:切地主官僚都是肉猪——砍!”
归衡启打个激灵,背上直冒冷汗:“地主是地主,官僚是官僚,地主比官僚,就似和孙猴子比翻跟斗。”季斐然笑道:“大胡所言极是。”
刘大胡也察觉自己急不择言,尴尬道:“托俺弟福,当官见不少,嘿,还真没哪个像季大人这样当官。季大人归大人都不像那些泼皮地主,不摆架子,待人好。”
不过多时,村民们大抵都听说门外站是什人,个个出来,热情迎接。季斐然还未和大伙儿说上几句,身后便有人道:“斐然。”季斐然心中紧,抱鸡婆扯媚眼,回首微微笑:“什事啊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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