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合住是个二十出头小伙,名叫陈军。此人喜欢自称江湖黑客,脸颊稍显消瘦偏偏戴着副宽边黑框眼镜,穿上黑风衣乍看就像山寨版佐罗。
自古江湖术有很多流派,莫家原所谓八大门是种包罗世间百态总结,南方带就有江湖十二相渊源,所谓十二相指是“京、皮、朵、目、柴、马、离、降、风、火、随、谣”十二种江湖生意以及其中坑蒙拐骗门道,简称江相派,这位陈军就是江相派出身。
陈军曾跟着江相派长辈去莫家原找游祖铭“订货”,结识游方,他对游方说过与其待在乡下白马驿不如到京城来见见世面,去北京定要找他,游方真找来。
据说中关村号称中国硅谷,在那里工作人大多玩是电脑高科技,陈军生意就很有技术含量,主要通过互联网运营,出售各种QQ号、车牌号、游戏帐号与装备,还向全国各地手机与电子信箱发送各种类型中奖信息、培训通知,为广大人民群众平静生活增添乐趣等等。
游方买卖技术含量没有那高,他人生第桩生意是在中关村带站街。所谓站街可不是卖身,他卖是碟。
外面遇上什事搞不定,就自己回家吧。”
游方虽然不太想要,但总得带笔钱在身上才稳妥,于是也收下。
第二天他去莫家原向诸位长辈辞行,说出自己打算。这种事在莫家原子弟中很平常,江湖八大门传人成年后大多都要闯荡江湖阅历番,十八岁已经可以凭自己本事立足,莫家长辈们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五舅公送他面罗盘,明末清初建筑与风水大师雷发达曾用过老盘子。从五舅公家里出来,在院子里碰见七姨奶家儿子刘寅,他是被五舅公儿子莫言叫来。莫言想杜撰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国际人居环境高级评估师”证书,让刘寅发挥想像力给做出来。
听说游方打算后刘寅问道:“如今在大城市混,都得多拿几张证书才能吃开,你需要什?毕业证、学位证、英语六级证、钳工八级证、微软工程师证……都可以给你搞来。”
通常是黄昏时分,游方穿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手里捧着个方便面纸箱,在中关村带街道旁不紧不慢款步行走,就像是位附近写字间里工作单身小白领,下班后买箱方便面回家。他眼神显得很单纯,而台词却很丰富——
游方笑着摇头:“这些暂时用不着,帮弄几张干净身份证就行,其中张名字叫游方,云游四方游方。”
刘寅点头道:“这东西是得准备几张,出去钓空子栽也好脱身,岁数和照片差不多好找,但指定名字又要是干净二代证就不好办。……不过没关系,你开口定想办法搞定,但你为什要指定游方这个名字呢,和原名很像啊?”
游方答道:“孔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荀子云: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小时候爹教。”
……
就这样,十八岁游方带着几张身份证与张银行卡离家出走去闯荡江湖,目地是北京。天下是个大江湖,而首都是龙蛇混杂之地,江湖中江湖,他落脚第站在中关村附近,先住在个江湖同道租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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