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叹息
声：“这不是
说
话，而是吴屏东先生今年三月最后遗言，而后就再无消息。”
牛然淼也叹息声：“原来如此，明白你们意思
，以后会注意。”又指桌上花瓶道：“这只元青花虽出自当代人仿造，却留下这
多故事，也算是件有纪念意义文物。想收藏它，在私人书房中与那枚玉玺放在起，有空时候，和儿孙讲讲它故事，不知可不可以？”
游方立即点头：“当然可以，您老就留下吧。”心中暗道父亲仿造这只元青花梅瓶，经历辗转命运多舛，最终却随着吴老遗言起被牛然淼收藏，也算是得其所终。
牛然淼抬头问道：“兰德先生，您就开个价吧。这件东西有它价值，仅仅是让鬼手学生修复它，就付笔重金，此刻更不想空手而取，也不打算还价。”
游方摇头道：“可不敢让您这种大富豪空手而取，但它是吴屏东先生遗物，您只要听从吴屏东先生遗言相劝，就应该送给你，否则话
真有张江湖人嘴，很会逗老人家开心，这招叫作‘兴苍生’，对吗？”
在过去江湖切口中，“兴”就是捧人高兴意思，“苍”指白发年老，“生”指男子，“柴”指女子。所谓“兴苍生”就是哄年纪很大老头开心，而“兴苍柴”就是哄老太太开心。通常是赞祝对方健康长寿，老人家都爱听。
但话说要有技巧，比如明知道对方已经八十多，却故意问句“您老有六十多吧？”老人家定很高兴，因为在别人看来自己体态很年轻。这叫“逢苍减岁”，老人心性有时与小孩样，需要哄。
游方话当然更有技巧，让老头更加开心。这其实是句实话，然而牛然淼不知情，以为他只是单纯兴苍生。
见老人家兴致很高，竟然说起年轻时熟悉江湖切口，游方借机道：“您刚才误会意思，其实想说，像您老这样大行家，不会看不穿苏富比连环玉玺拍卖‘盘内滚珠局’吧？您老还凑什热闹！”
老人家眨眨眼睛，神情竟有些孩子般顽皮：“知道啊，但就是喜欢收藏枚玉玺，难道不可以吗？”
还真没法说不可以，听见这句话再看老人家表情，游方也完全理解他心态。像牛然淼这种人钱多根本花不完，普通人逛商场、吃大餐类享受恐怕也不属于他。收藏方古代皇家玉玺，闲暇时捧在手中把玩，玩味数百年前曾号令天下神秘气息，这种感觉是他人体会不到。
老人有老人任性，有时候还真像个老小孩，说话就像耍赖皮。而且以他身家，买方玉玺与游方买部新款手机也差不多，谁又能多说什呢？这就是个人爱好，他挥霍得起，至于造成影响以及客观上对海外恶意炒作连环局起到推波助澜作用，正是吴屏东想劝诫。
游方该怎劝呢，想想缓缓念出段话：“自私人困于自身追求，无私人忘于人世追求，但若这两者最终是条归宿，那将是人生大幸。古人云：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牛然淼不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带着疑问之色盯着游方，片刻之后才说道：“以你年纪，不应该说出这样话来，口气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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