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被活生生关在家里……说,说啊,再也不要起床走出这个房间,反正也提不起劲儿来,这真是太傻,但反正起来也没什意义……说,说,说啊,就算起来,他们也会立即把压在脚下,让被众人踩踏,所以起来点儿也不安全……说,说,说啊,唉,你到底有没有听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不关你鸟事?你们那儿到底有没有人在听电话啊?说……”
“有,在听。请告诉你想去哪里,也请告诉你为什害怕外出?”
“哪儿也不想去,哪儿也没人需要,这就是不外出原因。这切有什意义啊?唉,你在听吗?”
“是,在听。”
地下室昏暗又密闭。共
穿着错衣服,站在错地方,处于错时间。她帮那个孩子缓缓爬上梯道,她自己动作很快却也有些笨拙,这样动作下子提醒休。小孩儿站在梯道上高阶,只手搭在女人肩膀上,好使自己平衡。
“弗雷德丽卡……”休认出那女人。
他差点就紧接着唤出女人旧姓,但没说出口。他知道她已经结婚。还记得当时围绕着她婚事,有多少风言风语和非议闲话——大家抱怨说她嫁给个生面孔,没人认识那男人,不是她旧识,完全是个陌生人,匹“黑马”。也没有人受邀去参加婚礼,她大学时恋人和绯闻对象都没受邀,大家是无意中得知她婚讯,而她从此消失,大家就是这互相传言,有些以讹传讹、添枝加叶意味。据说那个男人软禁她,让她无法与外界接触,把她限制在个被护城河环绕农庄里。谁会信啊?此国此地,光明之岸。人们还传言其他事情,跟人祸有关,跟死亡有关,她家里有人过世,差不多就在她结婚那阵子,这似乎对弗雷德丽卡影响很大,她因此变很多。大家传言她变得太多,让人几乎认不出来。休彼时正前往马德里,要去试试看在那个城市里能不能以写诗为生。他曾经跟弗雷德丽卡恋爱过,但在马德里时又爱上个安静瑞典女孩儿。他和弗雷德丽卡在起时很爱她,可他最终失去爱情,也跟弗雷德丽卡失去联络。爱情这东西,总是源于喜欢,却又与喜欢混淆,让人遗憾。他对弗雷德丽卡回忆,与自己尴尬回忆以及对瑞典女孩西格丽徳回忆混合在起。他跟西格丽徳那段回忆也是尴尬。
弗雷德丽卡确实变。她身着猎装,却不像是女猎手。
“弗雷德丽卡。”休·平克叫她。
“这是利奥,”弗雷德丽卡说,“儿子。”
孩子藏在蓝色兜帽里那张脸,没什笑容。他有着和弗雷德丽卡样红发,甚至比妈妈发色更深几个色度。在他那对浓密深色睫毛之下,是对硕大深色眼睛。
利奥继续盯着休,盯着树林,只字不语。
或者这切都是从圣西门教堂地下室里开始,圣西门教堂离国王十字火车站不远,这是同天同时间发生事。
丹尼尔·奥顿坐在张慢吞吞旋转黑色旋转椅上,像被团电话线围困着,动弹不得。贴在他脑袋上黑色听筒中滤出来电子语言,把他耳朵烧热。他听着电话,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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