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
放下
刀，没说
句话，去拿
大衣和手提包，连‘妈妈出去几分钟’也没说，就从前门走出去，关上门。不断走着，走很长时间，，也没回去。小儿子海坐在他高脚椅上，他可能已经摔下来或出什
别事，但没回去。”
“你之后联络过家人吗？有没有联络你丈夫？你有丈夫吗？”
“是，有，有个丈夫，是那认为。没联络过他，
“请接着说，还在听。”
“没告诉过任何人。整年，差不多有整年，几乎忘时间。不能告诉任何人，反正什也不是，什也不是。”
“不，你并非什也不是。请告诉，你是怎离家？”
“当时在准备孩子们茶点，他们都是很可爱孩子，他们……”
他听到流泪和阵狂乱喘息。
“犯错。”
“请告诉详情，会听你说。”
电话那头静下来。
丹尼尔说：“会在这里耐心听你说，你可以告诉任何事情，聆听是责任。”
“不行，不能说。犯错，抱歉，该挂。”
有三部电话，摆放在根梁柱底端，用胶合板隔出来隔音房里每间都有部电话，房间里还有蛋盒做蜂箱。另两部电话现在没人接听。丹尼尔房间里还有种着银莲花个蓝白色小罐。两朵银莲已经开花，朵白色，朵绛红色，花蕊中伸出黑色刺状物，裹着黑色花粉；还有蓝色、红色还没绽放，花苞里亮色——钢青色和粉灰色都隐藏在毛茸茸萼片中，被环状领和叶片托着。每部电话顶端都贴着张字条，用种生硬却整齐字体写着提示语。丹尼尔念道：
舌头若不说容易明白话，怎能知道所说是什呢？这就是向空气说话。
这世上声音也许甚多，却没有样是无意义。
故此，若不明白那声音意思，这说话人必以为化外之人，也以他为化外之人。
《哥林多前书》第14章：第9～11节
“你自己孩子吗？”丹尼尔问。
“是。”电话里低语道，“在准备面包和黄油。有把大黄油刀，把又大又锋利黄油刀。”
丹尼尔脊柱僵直起来。他已经教会自己不要想象声音中讲述人物和地点，因为那会引致过失。于是，他赶紧“毁掉”间狭小厨房和张紧闭着双唇脸。
“然后呢？”丹尼尔问。
“不知道是怎，站在那儿环顾着切：面包、黄油、炊具、脏碗盘，还有那把刀，下子变成另个人。”
“请别挂。告诉，也许能帮得到你。”
他像在黑暗中玩弄着个上钩生物，那生物命悬线，喘息着，扭曲着。
“必须外出，你知道，必须出来。知道必须出来，每天都在想着这事。”
“很多人都这样想。”
“但很多人没有，没有像样行动起来。”
第二部电话响起。丹尼尔决定必须挂断第个来电，接听这个电话。明明该别人来接听这个电话，但就算是圣人，也有忙不过来时候。
“帮帮。”
“如果能，定帮忙。”
“帮。”
“希望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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