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
双目间
像河水
般湿润
“你喜欢他吗？”弗雷德丽卡问。
“谁？帕罗特？哦，是，
很喜欢他。”他想
想，“他笃信宗教。这点你开始可能看不出来。”
“那不好吗？”
得好像鲁珀特·帕罗特是个魔术师样，鬼鬼祟祟。”
“不、不，不是那样。恰恰相反，事实上他具有某种典型人格，而且典型到毫无疏漏。你等下就知道。”
这天，休不用去代课。他放弃休息，带着弗雷德丽卡去见鲁珀特·帕罗特——鲁珀特可能有些原稿需要她来预读。这说明休非常善良，因为他自己也需要这样工作，毕竟他也在兼职创作，在写诗。他最近着迷于俄耳甫斯故事，也正在读莱纳·玛利亚·里尔克诗。休担心对神话追溯对诗人来说可能太过陈腐，又为诗中死人头颅高悬段而震慑。他在脑中写几句诗：
那颗死掉头颅
扭转着，被高挂着
“不会啊，怎
会呢？有什不好。就是让人有点吃惊罢。”休说，但他脑中想是：这首诗不好，念着太软，应该更简练、直白，但保持流畅度。
接骨木花宅邸2号，托梁看上去可不怎安全。那是栋又高又瘦建筑物，其实是属于好几栋紧密相连又高又瘦建筑物中栋，这些建筑物矗立在幽暗庭院中，被临时搭建门墙和支撑杆上架起桥式廊道连接起来。门廊很显眼很好找，门廊里摆着张女教师用那种栎树木桌，还有两把扶手椅，椅座上和扶手上都积满灰尘。墙壁书架上陈列书也多已褪色，封面朝向人，而不是书脊。阿德尔伯特·霍利《神性内外》和《们激情 基督激情》，抬眼即是。《神性内外》封面采用是欧普艺术风格，黑白相间螺旋线旋转交叠成旋涡状，最后消失于个黑色圆洞，而那个圆洞也正好是霍利英文名字中那个“O”。《们激情 基督激情》封面上也同样是螺旋，但螺旋颜色是血红色和橘黄色。两本书封面显得优雅，也充分显示出种能量。
门廊角开着个小孔眼似房间其实是升降机所在，拉开吱吱嘎嘎铁格子门，那升降机猛下升上去，呜咽着，似乎摇摇欲坠，却能把自己升起来。弗雷德丽卡和休来到四楼。他们几乎是屈身而行，深绿色回廊里积尘已久，二人在这个形状不规则矩形回廊里拐三次弯，才来到帕罗特办公室。帕罗特办公室，若在狄更斯时代，绝对是间仆从住阁楼小屋。办公室天花板是倾斜，因为是顶楼，还是两整面都倾斜，墙壁漆颜色像是被烟熏过洋葱皮。地板上是成堆落满灰书；书架上书也是灰蒙蒙；书桌上摞得很高几沓纸仍是在那儿迎接落尘。桌上还摆着两张照片：张照片里是位正摆着姿势新娘，戴着头纱，拖着裙裾；另张照片是站成排穿着西装、领子镶着褶边微笑孩子们。
鲁珀特·帕罗特是个不算高人，头深红金色鬈发，卷度非常密实，之所以没有留成乱糟糟“拖把头”，是因为剪得
直接吊在峭壁上，血滴
丝丝染红河流
汇入水流，汇成河水
歌声
旋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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