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件印花丝裙;斯克罗普太太,她是个姿色有些残褪金发女子,裹在套黑色小洋装里;伦尼太太,身形高大;穆勒太太,有些怪异;考德尔-弗拉斯夫人,是个矮小、灵敏、警觉性高女人,还有位,高挑、身材方正、身穿紫红色方形低领闪缎鸡尾酒裙——这是威基诺浦夫人,她头发剪得很齐整,留着刘海,硕圆杂色眼睛,手上戴条金手链,举着根香烟,擎着杯橙汁。弗雷德丽卡是在场唯个见到她时毫不惊讶女人,其余所有人虽然都知道北约克郡大学副校长已婚,却从来没在社交场合见到过他太太。有人轻描淡写地说她生病,不过也从来没有人对她“病况”刨根问底——这情有可原,毕竟这是副校长私事。另有种谣传,说她是个像柏莎·罗彻斯特[6]般女人,她疯,并被禁锢着。但是她此刻正在这里,以血肉之躯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她没有参与任何会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地毯,再不就是偶尔望向那幅画着马西亚斯画,轻微地摇晃着,好像她踩在中等高度高跟鞋里那双脚不怎舒服。
女人们正在谈着,不是衣服,也不是洗衣机,而是忧郁倾向。她们描述着醒来时惊慌失措和起床艰辛,还有天天时光有时疾逝如白驹过隙,有时拖沓到漫长无望,只能听着时钟,听着广播,洗着衣物。她们还说到卡尔弗利医生,不知道那医生能不能开点药,也不知道就算开药,吃下去管不管用,当然,她们连究竟个人该不该吃药也争辩番。她们话题也包括:对孩子乱发脾气程度可以到多糟糕,她们达成共识是对孩子看法,孩子就像是些庞大罐子等着母亲们把生命力统统倒进来,也像刻不停狂奔电气化交通工具,亟待母亲们提供能源,而作为能源提供者母亲们本身就没有完善能源再生功能。鲍曼妻子芙勒尔·鲍曼轻笑着说:“他们也像年轻强健肉食动物,他们大清早微笑着、自动自发地吃着麦片和字母形状小块意大利面,其实就是在吃母亲肉身。”她们说都曾抱怨过自己母亲有过忧郁症状,现在轮到她们自己。布伦达·平彻问:“你们不能工作吗?”于是这群女人开始像合唱样冗长描述,描述她们为争取工作所付出努力——有确实能得到点打字工作,而伦尼太太找到个教夜校工作,但她临时保姆总是三番两次不能来,所以她课也教不成;考德尔-弗拉斯夫人更语出惊人——她说想回去从事科研,去读个博士学位,但她丈夫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社会学学者布伦达·平彻没有为这场谈话贡献属于自己意见,她不多搭腔也从不分享。她只是专注聆听着。她棕色羊毛衣有点不尊重场合,头发也细长发灰。虽然没说几句话,她却问弗雷德丽卡她身份和职业。弗雷德丽卡说自己正和丈夫分居,边教书,边为出版社写读书报告,以求谋生,弗雷德丽卡还说,想做更多事情。她说,在工作和儿子之间,很难兼顾。威基诺浦夫人插话:“你丈夫应该能负担你切,所以你并不需要工作。”
“不想伸手向他要钱,即便是要钱也不是要来给自己用。喜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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