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吗?”
“是。”金发男子简短地答句。弗雷德丽卡稍微等会儿,才等到他接着说:“是,对卡夫卡感兴趣。”金发男子把自己话补充完毕。
现在他做好准备要正式发言。托马斯·普尔和督导员坐在学生围成圆圈最后层,其实总共才两层。课室里灯光暗淡,好像有人在窸窸窣窣地试图从整条长条形包装宝路薄荷糖中取出颗。这位穿西装金发男子约翰·奥托卡尔站起身来,手持沓整洁白色稿纸。他面孔带有古典英伦男性面部特征,眉毛很宽厚,眼睛湛蓝,嘴巴无甚特色而不显眼,整个人显得和蔼可亲。他头发可能因为很厚,看上去有点蓬乱。
“觉得,记得在学校念书时,老师严格禁止们说‘觉得’,”他开始说话,“但接下来所能做就是说出‘觉得’,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让站在这里说话理由。如果你们愿意聆听,那将是幸运。因为在卡夫卡这本《城堡》里,没有人聆听主人公土地测量员K——除在睡床上被K无意间侵扰个城堡里秘书。当K终于有机会对秘书说话时候,K却睡着。
“在上这堂文学阅读课之前,并没有阅读习惯。所以可能没有办法像在座些同学样,在谈论本书时触类旁通、引证对比。只想说这本书对而言,是目前在这堂课上们被要求阅读所有读物中,最具人类生活体验本书,尽管表象上,这本书所讲述人类生活体验,几乎是空洞无实。
“读这本书时,你首先注意到是两件事:第,主人公K说自己是个土地测量员,但不被接受也不被承认;第二,城堡。
“K可以远远地看到城堡,但似乎没有任何路径可以让他抵达城堡,或带口信给城堡里人。
“所以他必须住在位于城堡下方,并住在城堡管辖村庄,在这个村庄里,没有件事是牵扯不到人类身体和人类情感——性爱、竞争、愚蠢争执和身份地位问题,就像农场谷仓前场院里母鸡们样。
“你或许会想,这无关痛痒,只要城堡本身是壮丽、宏伟,如要塞般固若金汤就好。事实不是你所想象那样,那个城堡象征就是这个村庄,或者是块岩石,或者是个视觉幻象。虽然卡夫卡以作者身份告诉读者关于城堡些事情,但这些事情给读者互相抵触印象和自相矛盾感觉。城堡在下雪天时处在‘辉耀通透空气中’,城堡‘能吐露出光芒并自由无拘’。这座城堡也象征着K原乡,它也是个村庄。书中说‘原来它不过是景观寒碜城镇而已,堆歪七扭八村舍,如果非要说这个城镇有什值得称道,那唯可说就是村舍都是石质建筑’。不过,涂墙泥早已斑斑驳驳、剥落殆尽,连石头也似乎正在慢慢风化粉碎。另外,村庄里还有座塔。‘塔部分被常春藤优雅地覆盖着,只有扇扇小窗子,穿透常春藤遮掩。在阳光下熠熠闪光,那是种发狂似闪光。’这是座疯掉塔。卡夫卡写道,这座塔像‘是个小孩子用哆哆嗦嗦或者心不在焉手设计出来,犹如个郁郁寡欢又精神错乱房客……从房顶钻出来’。那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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