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儿子两个人彳彳亍亍。她调整着自己步伐,以便和利奥速度相谐。利奥有那些爱生气爱闹别扭脾性,而她作为他母亲,难道会没有?她至今也没有想出来要怎样跟利奥提出搬家建议。她也记得自己在四岁时候,自己脑袋里急速回旋着那些成年人想法和知识根本就是乱成团,没有可解方法,她那时也是无法和成年人沟通。她猜想利奥肯定也是样——但是她对此也不确定。利奥在托马斯·普尔家住得很开心,他习惯瓦尔特劳德·罗泽照看,也喜欢有西蒙陪伴。可是他必须和弗雷德丽卡起搬出来,不然弗雷德丽卡就没办法和他爸爸离婚。弗雷德丽卡不知道个人如何能背负着这浓厚愧疚感继续生活下去,而且她要怎样把汹涌澎湃情绪波动都处理好,怎样能忍受自己?她对利奥说:“们要不要试试看用橡皮泥把头盔系带暂时粘好,这样你走路就能看见路。”
“搞不好随时都需要把头盔戴好,以防敌人接近。”
“们就在街上把头盔整理好吧,你就可以走得快点。”
“街上很可能有敌人,想。”他又挥舞起他宝剑,站在那里,动不动。
弗雷德丽卡想:“如果待会儿要去见住在那栋房子里那个女人不喜欢利奥,那肯定会讨厌死她吧。”
她不曾拥有过任何女性友人。读小学和中学时,女同学都致反感她——那是因为她太过聪明。这点她可以接受,这是她意料之中应得待遇,对她来说,这既是种恭维,也是种惩罚。而剑桥则意味着男人——是她可以爱、可以交心男人。
她们母子俩终于抵达哈梅林广场42号,这栋住宅刚好在“汤勺”勺碗和勺柄交接处。看得出来房子经过番用心打理:大门新上黑漆,窗户都洁白干净,门前砖块都用新砖重铺遍,对,窗下没有设置花盆箱。踏上门前台阶时,弗雷德丽卡帮利奥拉着他头盔上系带,按下门铃后,利奥头盔又滑下来。阿加莎·蒙德出来迎接他们,打开门时,出现在阿加莎·蒙德眼前,是把冬日艳阳挡在身后,两个穿得乌漆麻黑却金光闪闪大小两个人——个穿着靴子,个戴着头盔。“快请进,”阿加莎·蒙德说,“准备茶。”
阿加莎·蒙德住在这栋三层建筑顶上两层。她和弗雷德丽卡之前粗略计划是,弗雷德丽卡和利奥租住层和地下室,租金不贵,附带条件是她和弗雷德丽卡轮流带孩子。阿加莎住那两层楼可谓纤尘不染,窗帘和沙发颜色富丽,窗帘布上是威廉·莫里斯设计金色郁金香;白墙上钉着印制画和油画,有是抽象画,有是19世纪画作,有是多雷[1]为但丁《神曲》所绘制插图,有是约翰·马丁画天堂光色、混沌世界和骚乱景观,画面上有大群蜂拥明亮小天使,像萤火虫般簇拥飞着。厨房中白墙上有几幅马蒂斯《爵士》印制画,印制画下方,是陶制罐子、碗,赛巴迪牌刀具,碗柜上摆着堆蓝色与白色相间旧碟子。厨房角落有个儿童游戏房,是间结实木制小屋,木墙上还精细地画着红色、白色爬墙玫瑰和蓝色斗草。对弗雷德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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