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寒冷天,两个人走着去哈梅林广场。哈梅林广场并不是个广场,而是个位于肯宁顿汤勺形死胡同,而肯宁顿又是伦敦部分。在泰晤士河以南,肯宁顿有大量建筑物,所有公共绿地无不窄小、枯燥,或被铁丝栅栏包围着。路倒是开阔、笔直,但多是布满尘土主干道,有主干道两旁是成排别致按乔治王时代风格整齐排列着房子。肯宁顿还有不少小隧道和迷宫般建筑群,年代各异,有乔治王时代、维多利亚时代、爱德华七世时代,还有战争时代预制房,房子颜色是残褪粉和蓝。与这些小房子毗连是高大塔楼,那是些纪念碑式样长方形水泥建筑,阳台和阳台层层相叠,灰突突,顶着天。哈梅林广场房屋多是19世纪早期建好,有着优雅长条形窗户,窗户面积随着三层楼从下往上依次递减,地下室只有经由阶梯才能走进去。这些房子都相当漂亮,但有丝狭窄感觉,路边也有些比较宽敞以乔治王时代建筑为模型房子。总体上这类房子在肯宁顿越来越少,它们以不同状态被翻新着,你会讶异它们翻新状况和修缮手段可以有天差地别迥异差距。有房子被改造得极有中产阶级品位,墙壁以明晃晃白色粉刷,窗台上还添花盆箱,门环换成黄铜,每扇窗窗帘都讲求美观;而有些房子则极其破败,好像就快坍塌,松垮垮金属丝上挂着肮脏网布窗帘,墙上漆不是裂开就是像长疮疱。有两间房子颜色和其他房子比起来显得特别刺眼和不协调,那是那种西印度风格亮度极高深蓝色,再不就是李子皮那样紫色粉色混合颜色,又或是让人忍不住口中发酸绿色。汤勺形哈梅林广场,其“勺碗”处中心腹地是块泥地——不是草地,因为没有绿草生长,那里丢着两个废弃车用婴儿座椅,块霉烂床垫,还有件新但血迹斑斑亮粉色洋娃娃睡裙。
步行去哈梅林广场那两个人脚程挺慢。弗雷德丽卡本来走路时总健步如飞,但她原本大跨步被和她同行那个人拖拖拉拉阻碍,两个人前后,缓慢地走着。弗雷德丽卡罩着件长款披风式黑色大外套,内搭灰色针织束腰上衣,腿上穿着绿色紧身裤,脚上是双黑色长筒靴。她拿着片暗金色护胸甲,还有块有浮雕盾牌,她看起来像是个不灵光不列颠尼亚,又或是布里托玛耳提斯女神鬼魂。弗雷德丽卡同行者穿着灯芯绒裤,蓝色连帽衫帽边上是银色毛,头上顶着个巨大金色头盔。头盔塑料系带松脱,头盔总是滑下来牢牢地包住他头,所以每走几步路,他就必须把滑落头盔又推回到头顶上。他手里拿着把柄上镶着仿真珠宝金色长塑料剑——他不是挥舞着剑,就是把剑放在地上拖着走,这把剑对他来说实在太大,所以让他速度被拖慢不少。如果弗雷德丽卡提出来要帮他拿剑,他就站着动不动,固执地发脾气,猛烈地摇头,导致头盔滑落又把他头给裹住。
弗雷德丽卡是那种去哪里都行色匆促女人,速度像子弹上弹道般。这种缓步慢行让她感到不习惯。如果不是因为母子之爱,她也不会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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