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孩子如此天真,所以你感觉是,你孩子肯定不知道那些你确信你知道但你从不说出口事情——你不能说,因为你孩子很容易就会受伤……”
“多想拥有这几张诗画。”弗雷德丽卡以抽象客套来称赞阿加莎艺术品位。
“希望拥有威廉·布莱克所有诗画,崇尚他诗歌中二元性。每个保姆对孩子们天真和自己曾拥有天真有截然不同看法,这种看法也反映她们对自身、对自己童年观点。”
弗雷德丽卡望向窗外,望着哈梅林广场中心那块泥地和那些垃圾。几个孩子在废弃儿童座椅那边追逐着、躲藏着,三个黑皮肤孩子,三个白皮肤孩子,无例外都在尖叫。你分不出他们到底是在玩耍,还是企图互相伤害。她喃喃自语:“在执教那所艺术学校里,学系主任为威廉·布莱克疯狂。他常常长篇大论,讲述成年人应该重获儿童天真纯粹灵动力、同质多象任性反常和不受约束欲求渴望。”
“们教育部领导委员会里也出其不意地发生类似事情。有委员会成员宣讲说成年人应该跟孩子学习,让孩子们制定规程,解放全部课程。于个人而言,难以跟这样人产生共鸣。当还是个孩子时候,很怕其他孩子,他们在眼里是肆意掠夺老虎和愚蠢笨拙山怪,他们直想钳制,捉弄。那时想成为个真正人,而对来说真正人就是成年人。”
“和你样,”弗雷德丽卡说,“你慢慢解到成长过程中有很多你不会说事情和不会用东西,只有在你成为个人而存在时候,切才豁然开朗。以前常常说自己——是个关在幼稚面具和伪装之下人,而周遭人们用适合幼稚脸庞和幼稚衣服嗓音来对说话……”
—这是为凸显孩子性征,而不是任何掩盖。布莱克在他绿色马裤前方用金色线条微妙地刻画出孩子性别:是个男孩子。在男孩子背后,个年龄不可辨女人坐在门阶角落处,垂首俯视。虬曲向上葡萄藤上结着串串沉重葡萄,紫色、金色、绿色,对应着三个人物衣装颜色,向那两个女人和个男孩伸出盘旋卷须。
这首诗是这样写:
当孩子们声音在绿地上响起
山谷听到窃窃私语
脑中青春年华记忆鲜美如昨
“然后你诧异,你想弄明白——是每个人都戴着幼稚面具,还是只有……”
“然后你根本也求不到答案,你只能怀疑:全世界戴着幼稚面具只有你……”
“然后你等待着长成个成年人,或个真正人,或个不折不扣人类——你在孤独中野蛮地等待着,守护着你所有秘密,怀抱着你所有希望和可能性……”
“然后等你成为个真正人,你身边每个人都在说:做个弗洛伊德信仰中‘多相变态’[2]孩子,是多真切件事,是多自由件事……”
“然后你质疑:你自己孩子是不是跟你想样……”
而脸庞已泛绿苍白。
回家吧,孩子们,
日已西沉,夜露凝集
你春天和你白日,在嬉戏中荒废
你冬天和你夜晚,在伪装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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