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丽卡忽然明白他心情。她说:“知道你想念书中那些人。因为你告别、失去他们。你有没有在写新东西?”
弗雷德丽卡拽着裘德胳膊,把他从地下室带往楼梯上,他们终于远离洗手间区域。
“嘘,千万别跟别人
法。萨德侯爵对违反伦常、背离道德哲学兴趣,可以与尼采某些学说产生联系,毕竟尼采曾说:人们从《俄狄浦斯王》中汲取智慧经验,从《哈姆雷特》中收获谅解感受,都与人类非常态行为有直接关系。”
弗雷德丽卡在塞缪尔·帕尔默艺术学院男洗手间外遇到裘德·梅森,他依然穿着那件蓝丝绒裙袍——可能本该是个名叫卡罗琳女人才会穿东西。要是用地毯拍打器拍掸那件衣服,上面陈年累积油渍污垢可能会化成云朵飘走。他头发扭曲僵直,可能再也梳不开,灰蒙蒙地像落层铁屑,从远古时就未曾清除油脂分泌物让他部分头发结成硬块,油油亮亮,长发直延伸到他裙袍褶边上。裙袍上长满淡淡斑点,像只只振翅欲飞蛾子。也许是刚从洗手间出来,他身上还沾着粉色厕纸纸屑,将整件衣服装饰得更有视觉爆发力。他身上本来就有种酸腐味,现在又加上马桶气味。弗雷德丽卡谢谢他赠书,并祝贺他第本书出版,问他读到书评是否令他开心。
听到“书评”二字,裘德脸悲戚地皱缩到起。他从口袋里掏出叠评论文章,抽出篇,念点。
“能开心得起来吗?”他说,“你试试看被人称为‘下流疫病后遗症’是什感觉?就是,希望直保持这样,也希望书就是反映或投射,也是艺术性创造。直相信自己,也维护自己,不是能给他们含沙射影、肆意凌辱那种人。”
“至少你作品引起大家讨论,如果他们把你书视为‘症状’,他们会更广泛地讨论。们快离开洗手间这个区域吧,裘德,跟聊聊你对玛丽-弗朗斯·史密斯观感。”
“她无非是个冷酷无情爱卖弄大道理人,给她道彩虹,她也敢将彩虹拆散。她写那篇书评,更像是她对萨德或傅立叶或哲学家群体专题论文,那篇文章中她完全没引用书中人物或角色任何个举动或语言,没有考沃特做什、参孙·奥里金想什,或图尔德斯·坎托说什。好像和书中人物不存在样,而书中所有人都居住在可怜头颅里,他们在头颅里平原上不停地疯狂奔驰、斗智斗勇,但到头来,这切对她来说像没发生过样,弗雷德丽卡,和角色们就只是些空虚概念,但们是自由无拘,也是有本源身份,们是酷刑剧场里破烂不堪背景幕布!”
“天啊,裘德·梅森!你是说那些评论人应该把你书中那些角色当成真人般来讨论吗?”
“当成真人般?亲爱弗雷德丽卡,他们比菲利普·汤因比先生、西里尔·康诺利先生、玛丽-弗朗斯·史密斯都要真实!”
“你真是个忘恩负义流氓,他们评论都没有辱没你作品!”
“不是个流氓,是个彻头彻尾禁欲者,是个为创造出世界哀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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